卷八 第九章 井月得主(第2/5頁)

“錚!”

寇伸拔刀出鞘。

眾人運足目力,卻同感失望。

刀身暗啞無光,何來蕭銑說的黃芒。

驀地刀身生出變化,亮起雖僅可覺察,但卻是毫無花假的朦朦黃芒。

蕭銑哈哈笑道:“小兄弟果是此刀真主,真氣能使寶刀生出反應,我把玩了不下千百次,刀子都從未顯過黃芒。”

這麽一說,眾人立時推想出當年淩上人運刀時必是黃芒大盛,而其他人拿起刀時卻是凡鐵一把,不由嘖嘖稱奇。

寇仲明知蕭銑在籠絡他,仍是心中大喜,感激道:“由現在起,這把刀就叫井中月,小子拜謝蕭當家的賜贈。”

蕭銑愕然道:“井中月這名字有很重的禪味,可有甚麽來由?”

寇仲敷衍道:“我只憑有晚看到井的奇景,沒有甚麽特別的來由。”

蕭銑忽又嘆一口氣道:“先祖梁武帝蕭衍當年最愛搜集神兵利器,這把刀是他窮十多年心力,派人明查暗訪,走遍天下,才在機緣巧合下得到,後來陳兵破城,此寶因深藏地下庫室內,故得以保存。”

眾人這才明白為何他會生出戀戀不舍的神色。

素素好奇地道:“小陵為何不看看蕭當家送給你的是甚麽寶物呢?”

徐子陵將盒子奉回蕭銑,微笑道:“蕭當家好意只好心領了,盒內自是罕世奇珍,不過我這人最不愛有牽掛,更不想知道盒內玄虛,請蕭當家見諒。”

徐子陵如此不識拾舉,除寇仲外,其他人均感愕然。

反是蕭銑訝然嘆道:“徐兄弟獨立特行,異日必是絕世奇士,老夫不但不會有絲毫不悅,還心中更添敬佩。”

對蕭銑的風度,眾人無不動容。

寇仲收起井中月,岔開話題道:“不知蕭當家那天與宋小姐談得是否投契?”

蕭銑點頭道:“現正安排怎樣和‘天刀’宋缺見一次面,對他老人家我一向心中崇慕,若能成事,兩位小兄弟居功至偉。”

寇仲知他不會透露詳情,轉而談論當前群雄形勢,散席後,蕭大姐毫不客氣的隨他們回將軍府去。對寇仲和徐子陵都是熱情如火,毫不避嫌,累得雲玉真嘟長嘴兒,素素眉頭大皺,但又知她生性如此,拿她沒法。

在內廳天南地北胡扯了整個時辰,素素雖不情願,但為了胎兒,在眾人勸諭下首先回房休息。

香玉山要陪伴嬌妻,亦藉機脫身。

剩下寇仲、徐子陵、雲玉真和騷媚入骨的蕭環,氣氛立時尷尬起來。

徐子陵長身而起,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淡樣兒道:“我亦要失陪了,請恕我須回房練功,好應付明天的路途。”

寇仲也站起身來,但尚未有機會說話,已給蕭大姐一把抓著,道:“人家談興正濃,怎能連你都溜掉,嘻,不若大姐和你到房中喝酒好嗎?”

徐子陵向他送來一個‘深表遺憾,但小弟愛莫能助’的表情後,匆匆溜了。

寇仲見雲玉真氣鼓鼓的低頭不語,破天荒首次羨慕徐子陵的“無女一身輕”,苦笑道:“若我不去練功,而整晚和你們兩位美人兒喝酒取樂,後天你們便永遠都見不到我這心有馀而力不足的小子了。”

次日清晨天尚未亮,寇仲和徐子陵便辭別巴陵,與段玉成、包志復、石介、麻貴四人押著四輛載鹽貨的騾車,渡江北上,開始征途。

第一個目的地是漢水旁的竟陵郡。

今趟他們學乖了,不取水道而走陸路,方便隱蔽行藏。黃昏時他們在平野紮營休息,騾馬則飽餐美草。

寇仲和徐子陵來到一堆亂石草叢處坐下,前者嘆了一口氣:“蕭銑真厲害,吃了人都不用吐骨。”

徐子陵遙望地平處爭姘競秀,突崢嶸的群峰,在夕照下有種可望不可即仙勝般動人的感覺,陪他嘆了一口氣道:“他有素姐在手上,實不怕我們敢拿他怎樣,假若香小子是為了‘楊公寶庫’才娶素姐,我第一個要取他小命。”

寇仲捧頭苦惱地道:“這比用刀架著素姐來威脅我們更厲宮。不要看香小子對我們恭順尊敬,事實上他可能比我們兩人加起來更要狡猾,至少我們拿他全無辦法。”

徐子陵臉色沉了下來,媛緩道:“異日若見到李靖,我定會問他為何要辜負素姐對他的情意,若非素姐,他早命喪南方。”

寇仲一震道:“小陵你還是第一趟直呼其名。”

徐子陵一掌拍在身旁一塊重約百多斤的石上。

“砰!”

石塊立時中分而裂。

寇仲看得瞪目結舌時,徐子陵重重舒出一口氣,嘆道:“為何人生總是這麽多無奈的事,明知不應為,卻是無可奈何。”

寇仲垂頭不語,深有感觸。

那晚兩人就這麽呆坐至天明。

翌晨繼續上路。

兩日後進入山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