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鬼王卓見(第3/4頁)

韓柏計算日子,知道怎也可趕得及,點頭答應了。

七夫人甜甜一笑,欣然去和諸女打招呼。

韓柏趕入大堂時,位於大堂最上方的主席坐滿了人,浪翻雲和虛若無自是居於上座,依次是不舍夫婦、範良極、淩戰天、上官鷹、翟雨時、風行烈、戚長征、老傑、鄭光顏、梁秋末、鐵青衣、碧天雁、荊城冷等人。附近十多圍均是聯軍中的領袖級人物。

韓柏坐入正小鳥依人般纏著鬼王的虛夜月之旁時,上官鷹長身而起,舉杯道:“各位前輩叔伯兄弟,這第一杯酒我們是為光復怒蛟島喝的。”

全場轟然肅立,同向首席舉杯致賀。

淩戰天揚聲道:“第二杯是為多謝各位雪中送炭的好朋友和雨時的奇謀妙計幹杯。”

輪次添酒後,眾人一齊起哄,喝掉了第二杯酒。

鬼王笑道:“浪兄!酒必三巡,這第三杯酒賀些什麽呢?”

浪翻雲微笑舉杯道:“預祝燕王一統天下,萬民長享太平。”

眾人紛紛叫好,一飲而盡。

笑鬧一會後,眾人坐回原席內,開懷談笑,享用著不斷端上的佳肴。

這時陳渲和蘭致遠趕來赴宴,兩人見到鬼王,都喜出望外,執禮甚恭。

兩人給安排坐在荊城冷和韓柏之間。

蘭致遠報喜道:“我起程前剛收到順天來的消息,燕王大敗李景隆,這魔頭倉皇逃往德州,正待重整兵馬。”

眾人大喜,追問其詳。

只有鬼王臉無喜色,浪翻雲看在眼內,微笑道:“虛兄為何聞報不喜呢?”

眾人均感愕然,望向鬼王,連翟雨時這智計過人的生諸葛亦惑然不解。

鬼王嘆道:“小棣勇略過人,又深懂用兵之道,若論謀術卻終及不上元璋,不過以之得大下,仍是綽有馀裕,不過還應有畿年轉折。”

範良極訝道:“燕王不是剛打了幾場大勝仗嗎?為何虛兄反覺得燕王差了一點兒呢?”

不要說其它人,連浪翻雲這麽淡泊明達的人都給引起了好奇心,等待他的答案。

鬼王淡然道:“各位不像虛某般對朝廷內外情勢了若指掌,所以才不明白中微妙之處。允走得最錯的一著,應是以李景隆作主帥,此事可問陳渲,看他有何感想。”

陳渲點頭道:“威武王說得對,李景隆一向與軍方全無關系,論資排輩,連隊尾都不應有他沾邊的份兒。他負責削平其它各藩,此只屬小事一件,軍方將領都不覺得有什麽大不了。但若以他作統帥北討燕王,可就無人肯心悅誠服了,反更使人深信他就是天命教的邪佛锺仲遊的傳言,於他更是不利。說實在的,我之所以毅然投向燕王,這就是主因之一。”

蘭致遠道:“據京師來的傳言,恭夫人極可能就是單玉如和锺仲遊兩人生的女兒,所以允才如此重用锺仲遊,自家人關系當然不同了。”

眾人這才恍然。

鬼王道:“我早知此事,假若單玉如健在,那天命教和锺仲遊及允母子間的權力關系應可因她作緩沖,而能保持合作均衡,單玉如一死,這種平衡再不能繼續下去,產生出究竟應是天命教為主呢?還是當皇帝的允作主的嚴重問題。白芳華等被迫引退,實基因於此。”

翟雨時恍然道:“聽虛老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所以允首要之務,就是把兵權交付到李景隆手上,因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背叛自己的女兒和孫子。”

不舍不解道:“可是燕王大敗李景隆又會引來什麽不妥呢?”他曾是鬼王的心腹大將,說起話來自然直接坦白。

這也正是眾人的疑問,眼光都集中到這一手助朱元璋打出天下,當今明朝碩果僅存的元老身上。

虛若無笑道:“魔教之人,最是自私自利,專講損人利已,絕不相信外人。所以當日我知道允派耿炳文討伐燕王,立知天命教會扯他後腿,使他兵敗,好褫奪他兵權,使南軍能盡入李景隆手內。”

陳渲贊嘆道:“威武王雖不在場,卻有如目睹。事後耿將軍曾向我大吐苦水,允雖號稱給他三十萬兵,實際上只得十三萬人,強弱懸殊下,加上用兵又及不上燕王,那能不被殺得抱頭鼠竄。但換了李景隆卻是另一回事了,短短個多月就給他調集了五十萬人,若換了掌兵的仍是耿炳文,說不定吃敗仗的是燕王呢。”

虛若無道:“這正是關鍵所在,若我是小棣,就設法把李景隆的大軍陷在北方,最好是允仍不住增援,拖到隆冬時,南兵難抗風雪,不戰自潰,到地上積雪難行困住南軍時,再以奇兵南下長江,由水路突襲京城。當允仍以為順天岌岌可危,怎知已是大禍臨頭了。何況李景隆的久戰無功,更會動搖軍心,不用打已有很多人投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