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接天之戀

夜幕低垂。

明月爬上了皇城的上空,又白又亮,孤單卻永桓。

內外皇城的燈火與宮城外延展無窮的民房廟寺,組成了大地上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都會。秦淮河岸那沒有夜晚的煙花勝地,更為大明朝的繁華作了一個具體而微的闡述。

月暈外星光點點,在這大雪後的純美世界上舞躍閃爍,像在為俯仰著道諸般一切的接天樓最高第七層上將會發生的艷事,奏起了寂靜偉大的樂章。

樓下雖是高手密布,守衛森嚴,可是在這第七層樓上,秦夢瑤卻忘懷了一切,對她來說,大地間除韓柏外別無他物。

星移月轉,滄海桑田,人事遷移,在這永無止盡的變異裏,眼前這一刹那對她來說卻是永恒長存。

她的精神正與周遭的一切翩然起舞。

在這一刻裏。

接天樓成為了只屬於她和韓柏所共同擁有的甜夢。

月兒孤懸在星弧的邊緣,又圓又遠,照亮了這被大雪凈化了的世界。

她以無上的慧心,感受和傾聽著夜空那無言的章句。心神亦嵌進了這宇宙的節奏裏去,再難分辨彼我。

可是當她瞧往和她並肩倚欄外望的韓柏時,芳心一顫,竟移不開目光。

韓柏仍像往常般瀟酒飄逸,豐采動人,但她卻感到他多了一點以前沒有,但卻非常吸引她的氣質。

這並不因他出奇地有耐性,又或反常地沉默起來,而是他的確不同了。那並非性格上的任何轉變,而是氣質上的某種微妙轉化,一種沒法說出來深遂難測的特質。這放縱不羈的浪子現在的變化,使她更難抗拒他。即使沒有接脈繽命這必行之事。假若他只蓄意想得到她,恐怕亦能如願。

韓柏定紳地凝視著虛廣的夜空覆罩下的金陵雪景。分享著道奇妙的晚上。

從沒有一刻他感到和宇宙是這麽地接近,使他忘神地享受著那曼妙無倫的感覺。

戰紳圖錄一幅幅在他腦海裏重現。

那身披奇異盔甲的戰神似若活了過來,不斷做出各種動作,圖錄不住變化。幻像嵌進了眼前的虛空去,穿越過永桓,和宇宙融合在一片渾沌裏。

他先感到小肮發熱。然後全身滾燙起來,一個個無形的璉漪在他四周激起著,頃刻後他忽地忘了你我內外之別,整個宇宙和他合成了一個整體。

就在此時,秦夢璃的香眉靠了過來,碰到他寬闊的肩膊處。

兩人同時“呵”一聲叫了起來,為那醉人的觸碰而欣喜莫名。那是道胎和魔種的接觸,是從未有男女曾嘗過的美妙滋味。

韓柏清醒過來,探手過去挽著秦夢瑤的小蠻腰,滿懷感觸道:“當日我在韓家做仆役,見到夢瑤時,心中難過得要命,因為自知是什麽料子。根本連多望夢瑤一眼的心都不敢稍有涉想。即管後來在黃州府遇上你時,還只是覺得自己在癡心妄想。”頓了一頓,“嘿”的一聲道:“可是那晚在瓦背處,夢瑤縱體人懷時,我便知道終有一天會得到你,今晚就是那夢想成真的美景良辰了。”

秦夢瑤移入他懷襄,主動拉起它的雙手。緊箍著自己沒有半點多馀脂肪的小肮,仰起俏臉,枕在他的寬肩上,白他一眼道:“說得那麽難聽,誰縱體人你的懷呢?人家只是傾前了少許吧了!”

韓柏回頭望入樓內圓台上並排放著的鷹刀和飛翼劍,心中一動道:“我們不用爭執這問題,總之韓某人是第一個接觸你的仙體的男人,當然亦是最後一個。”微俯下去,貼上她的臉蛋,柔聲道:“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這是否你那把寶劍名字的來由?為何玄門高人,會為此劍取了個這麽香艷的名字?”

秦夢瑤恬靜如常,淡淡道:“只是你心邪吧!師傅的禪境道法叫”心有靈犀“,在慈航劍與上僅次於”劍心通明“,所以她才給這本名”寶慧“的寶劍,易名作”飛翼“,取的正是心有靈犀之意。”

韓柏道:“那我就並沒有心邪,而是真的如此。哈!不過我確又是心邪之極,很想冒瀆夢瑤的仙軀聖體。看你春情難禁,急著獻身的媚態和浪相。”。秦夢瑤失笑道:“為何無賴大俠這麽客氣,你以前冒瀆人家時,好象很少會預先警告我這受害者哩。”

韓柏目瞪口呆地看著和聽著她嬌媚無倫地和他調情,劇震道:“對不起,我忍不住了。好仙子!你不是要教本浪子如何對付你自己嗎?快把那心法和手法傳來,師傅教一招,小徒立即實施那一招,保證青出於藍,到最後一招時,徹底收拾了你這作繭自縛的偉大師傅。”

秦夢璃史無前例地花枝亂顫般笑了起來,在他懷裏扭動了幾下後,懶不勝地伸展著脊背,俏臉摩挲著他的臉頰。一對纖手也分別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和攪著自己小肮的大手背,情深若海地道:“好徒弟聽著,現在我們來個有獎的尋寶遊戲,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