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群魔亂舞(第2/4頁)

風行烈心頭劇震,終於知道這美麗的女尼真的對自己動了情,天啊!怎辦才好若換了是韓柏,那管對方是否出家之人?可是風行烈卻感到罪孽深重,充滿壞了人家修行的歉疚。

玄靜尼露出一個美的笑容,幽幽道:“業相既起,境界為緣,業起緣生,重重束縛,何有自在。貧尼這次發下宏願,下山來尋施主,就是要對症下藥,針治妄念。”

(圖档模糊,這一行看不清楚。)接著垂頭道:“施主當日不理貧尼勸阻,逞強離去,貧尼竟因此捏斷佛串,貧尼便知墜入情障,生出妄念。此後難加勤功課,絕食七天,可是顛倒妄執,卻仍有增無減,才知解鈴還須系鈴人,於是下山尋來,終於見到風施主。孽障孽障!”

風行烈目瞪口呆看著她,但心中卻不但沒有絲毫看她不起之意,反因她高尚的情操生出景仰。

她對自己的愛,令人感到是一種超越了欲念或占有的愛戀,完全發自良心,沒有絲毫偽飾,心中憐意大起,柔聲道:“師傅想在下怎麽辦呢”玄靜尼仰起俏臉,露出一個深情甜美的笑容,平靜地道:“眼耳鼻舌身意、色聲香味觸法,諧之六根六塵,因人而在,因在而生出世間諸般幻象。玄靜這次此來,非是要求施主憐惜受寵,而是要見施主一面,把心中愛戀之思,徹底抖凈。今日一會,貧尼即重返空山隱庵,永不出世。行列明白玄靜的意思嗎?”

風行烈心中一陣激動,用力點頭。

文靜尼俏臉泛起神聖的光輝,美目閃耀著奪人神魂的采芒,盈盈起立,走出亭外,任由雨雪再飄到她身上。

風行烈湧起沖動,追了出去,叫道:“師傅。”

玄靜尼停了下來,緩緩轉身,走了回來,當嬌軀抵上風行烈時,深情溫柔地輕輕一觸,吻了它的唇,低頭淺笑,緩緩轉身,輕移玉步,瞬即遠去,沒入雨雪交融白茫茫的深遠裏,雪地上被她赤足踏出來的印跡,轉眼被新雪蓋掉了。

戚長征找了間僻靜的小酒鋪,先付了只有多沒有少的酒資,獨據一桌,看著外面雪雨迷漫的世界,一杯杯苦酒灌落喉嚨裏去。

他很想笑笑,無奈滿腹辛酸過於濃重,無法哭得出來。

自出生以來,他還是首次慘嘗失戀的滋味,剛才對著韓慧芷說氣話時,他還能擺出不在乎的姿態,其實只是在心裏吞咽著淚。

酒人愁腸,那種胸口被重壓堵塞的感覺,更是難過得差點要了它的命!。

我是否比不上宋玉呢?為何他可輕易便把韓慧芷奪去?

想到這裏,不禁暗恨起韓慧芷來。

好!我老戚為她再多喝三杯後,以後便把她徹底忘記,以後她走它的陽官道,我自過我的獨木橋。

可是三杯下肚,忍不住又繼續喝下去,早忘了先前自己立下的決心。

忽然一個脆響悅耳的女子聲音在旁道:“這位兄台衣衫單薄,如此狂喝不怕傷了身體嗎?”

戚長征勉力睜開醉眼,模糊間身旁出現了幾條影子,其中一人身材窈窕,似乎就是那出言的女於,便揮手道:“傷便傷吧!不要你們理。”心中湧起一陣淒苦,腳步踉蹌,奔出店外,走了十多步,一腳踏空,撲倒雪地上。

隱約中聽那女子道:“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找輛馬車來,先送他回道場去,我辦妥事後,才回來看他。”

按著被人扶了起來,他正要拒絕,一陣天旋地轉,已不省人事。

韓柏離開月榭,正要去找七夫人,前面出現了一位美女,只看她玉步輕移,婀娜動人的美姿,便認得是白芳華。

想起昨晚她叫自己莫要管她的事,以他這麽不記仇的人,仍要心中有氣,忙閃人道旁的園林去,才走了十冬步,白芳華的嬌喝在後方叱道:“韓柏!給芳華站著。”

韓柏攤開雙手,擺了個無奈的姿勢,轉過身來。

白芳華臉罩寒霜,來到他身前,怒道:“芳華那麽討你厭嗎?一見人家來便要避道而走?”

韓柏一向吃軟不吃硬,冷言回敬道:“白小姐想我怎樣對待你呢?既不準我管你的事,我避開又不獲批準,究竟要怎樣才可令你滿意。”

白芳華兩眼一紅,跺腳道:“好了好了!什麽錯都錯在芳華身上,你走吧!以後都不用你管了。”

韓柏大感頭痛,她既決定了不離開燕王棣,還來找他作什麽?搖頭苦笑道:“記著!是你叫我走,叫我不要管你,不要下次又忘記了。”

白芳華氣得差點給他再來一巴掌,掩臉痛哭道:“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

韓柏那見得女人眼淚,立即無條件投降。踏前三步,展開雙臂,把她摟入懷裏。

白芳華象征式地掙紮了幾下,便伏入他懷裏委屈地哭成了個淚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