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鬼府之戰

韓柏聞得鷹飛公然挑戰之語,差點要抱著他吻上兩口表示感激。忙把白芳華拉入懷裏,尚未來得及說話。鬼王笑聲在月榭處響起道:“後生可畏,鷹飛你果是英勇不凡的蒙人後起之秀,請到大校場來,讓虛某看看你如何了得!”

鷹飛一聲應諾後,沉寂下來。

韓柏吻了白芳華的香,故作依依不舍狀笑道:“待我收拾了他後,再來和白小姐接續末竟之緣。”

白芳華欣然回吻他道:“讓芳華在旁為你搖旗呐喊,喝助威。”

韓柏立時知道她絕非單玉如,最多只是兩位護法妖女之一,因為若是前者,絕不敢去與幹羅見面。

無數念頭閃過腦海。

白芳華既為天命教在鬼王與燕王間的超級臥底,那即是說,打一開始,屬於天命教的胡惟庸便知道了有關自己這假使節團的所有情事。可恨他還擺出一副全不知情的姿態,既向他索靈參,甚至故意於晚宴後通知楞嚴來調查自己,教人全不懷疑到他乃知情之人。只是這點,便可倍見其奸險。

天命教不但要瞞過鬼王和燕王,還要瞞過藍玉與方夜羽等人,自是希望左右逢源,收漁人之利。

通過了臥底的白芳華,單玉如隱隱操縱著鬼王和燕王,至少清楚他們的布置和行動,若非自己從媚娘處把握到察破她們的媚術的竅訣,那鬼王和燕王慘敗了還不知為何敗得那麽窩囊。

護法妖女已出現了一個,那另一個到底又是誰?此女必潛伏在非常關鍵性的位置,她會是什麽身分和地位呢。

當得上白芳華那級數的美女,而又最有可能性的,現在只有三個人,就是盈散花、蘭翠貞和陳貴妃,會否真是其中一人?

這些問題令他頭都想痛了:天命教有白芳華這大臥底,要殺死自己絕不會是困難的一回事,因為他確被騙得貼貼服服。反而範良極和左詩三女因少了自己那重色障,直覺地不歡喜這煙視媚行的妖女。

虛夜月亦因她蓄意逢迎和討好鬼王,而不歡喜她。於此可見天命教的媚術對男人特別奏效,連鬼王都不免被蒙過。

當日秦夢瑤的慧心曾在一墻之隔的偵查中,察知她騙得自己很辛苦。可見白芳華對他是早有圖謀,而自己則把秦夢瑤的忠言當作耳邊風,全不覺醒,否則早應知道白芳華是有問題的。

想到此處,腦際靈光一閃,把握到單玉如為何肯留著他的性命,因為她的目的是自己體內的魔種。

對單玉如這種專以采補之術提高本身功力的魔門宗主來說,沒有補品可及得上魔門最高的心法魔種了。她自然不敢碰龐斑,但絕不會懼他韓柏。

假設讓她得到了他的魔種,配合她本身的功力和媚術,假以時日,恐怕只有龐斑和浪翻雲方能和她一爭短長。

媚娘這些先頭部隊,只是單玉如的探子,測試自已的虛實,好待單玉如對付起自己來時更得心應手。誰都知道媚娘等奈何不了他,但作探子卻是綽有馀裕。以單玉如的眼力和識見,只要檢查剛和自已歡好的媚娘諸女,便可推知他的道行強弱淺深。

這亦是白芳華一直不肯和自己歡好的原因,因為他韓柏已成了單玉如的禁臠。說不定今次白芳華誘自已歡好,可能是一種見獵心喜的背叛行為。因為再不動手,將會給單玉如捷足先登,拔去頭籌了。

心兒不由“霍霍”跳動起來,假若自己反采了白芳華的元陰,豈非亦可功力大進,因為她並不知道他察破了她的身分。

深吸一口氣時,大校場出現眼前。

戚長征頭昏腦脹的醒了過來,發覺躺在一間小房子裏。

記憶重返腦際,記起了昏倒前仆在雪地上的事,苦笑著坐了起來,想不到自己自命風流,竟會嘗到失戀的痛苦滋味!

房門推了開來,一名勁裝的成熟美女推門而入,見他坐了起來,微笑道:“兄台醒來了,怎麽樣?好了點沒有?”

戚長征見她端莊美麗,態度親切大方。大生好感,以微笑回報道:“姑娘恩德,在下銘感心中,請問姑娘高姓大名。”

那美女坐到床旁的椅裏,饒有興趣地打量看他道:“先答我幾個問題,我才可決定應否把名字告訴你。”

戚長征舒服地挨著床頭,欣然道:“姑娘問吧!小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美女見他神態瀟灑,流露出一種含蓄引人的傲氣和自信,芳心不知如何劇烈地躍動了幾下,才能收攝心神道:“兄台何故要借酒消愁呢?究竟有什麽難解決的事?”

要知以戚長征如此人才,只有嬰宛為他傷心失意,怎會反變了他成為傷心人,所以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戚長征被勾起韓慧芷的事,兩眼射出深刻的情懷,嘆道:“俱往矣,在下街頭買醉,是因為锺愛的女子移情別戀,才一時感觸,多喝了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