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海興波

馬車繼續趕夜路。

宋媚一直垂著頭坐在戚長征身側,這時瞅丁他一眼,再垂下頭咬若唇皮輕輕道:“你和乾先生為何仍不問我們,究竟藍玉為何要派人追殺我們兄妹。”

戚長征瀟一笑,伸手過去撫著她豐滿的大腿,淡淡道:“到京師還有這麽長的路,怕沒有時間說嗎?”

宋媚沒再作聲,馴服地任由這狂放不羈、充滿霸氣但又有著說不出溫柔的男子,輕薄著她驕矜的玉腿。

乾羅傳音向戚長征道:“長征!她大哥睡著了,要不要停下車來,帶這妮子到林裏溫存片刻,此女對你情深一片。累我都要想起燕媚呢!”

戚長征忙收回大手,暗忖我們這對義父子都是見色起心之徒,以前的乾羅當然比自己厲害多了,傳音回去道:“征兒只圖手足之快,趕路要緊。”

乾羅傳音笑道:“記著造化弄人,很多機會一錯失便不會回頭,美人尤是如此。嘿!”顯然想起了一點心事。

宋媚見他自動收回作怪的手,反感到像失去了什麽似的,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剛好戚長征亦往她瞧來,嚇得她垂下了目光,再沒有以前那種脫略。

戚長征柔聲道:“冷嗎?”

宋媚微點一點頭。

戚長征道:“回車廂睡一會好嗎?”

宋媚堅決地搖頭,卻又忍不住打了個呵欠,自己都感到很不好意思。

戚長征將她摟入懷裏,把披風蓋在她身上,道:“小媚兒!給我乖乖睡一覺,醒來時應常德外的南渡鎮了,那時包一條船放淮河而下,很快便到京師了。”

宋媚“嗯”的應了他一聲,緊擐著他充滿安全感的健壯腰肢,眼皮再張不開來。

※※※

和鬼王分手後,韓柏和虛夜月這對頑皮冤家,仍舍不得回去,並肩在街上溜達。

虛夜月甜笑著似是自言自語般道:“月兒真開心,因有個二哥不惜命地護疼人家。知道嗎?月兒一直希望有位年紀較近的哥哥,現在終於有了,還兼作了月兒的郎君。”

韓柏故意在左張右望,然後奇道:“月兒你和那個情郎說話,讓為夫把他找出來殺了。”

虛夜月大覺好玩,旋又關心道:“為何你給年憐丹打得吐了血,卻像個沒事人似的,爹還要你陪他喝酒。”

韓柏笑道:“說到武功,我或者仍及不上年憐丹,但若說捱打,他還差得遠呢,否則怎禁受得你這刁蠻公主。”

虛夜月笑吟吟道:“真好!若月兒要打你時,再不用留手了。”

韓柏哂道:“你有留手嗎?”

虛夜月跺足道:“沒有良心的人,人家一開始便逆著性子來就你,你要兵器,便著人把整個兵器架擡來給你;要換兵器,人家便等你。鞭抽上你時,只用了小半力道,還怪人家沒有留手,月兒非要和你弄個清楚不可。”

韓柏哈哈大笑,不理途人側目,在她身旁道:“那又何必說嫁豬嫁狗都不嫁我,又說我那對代表了天地正氣的眼睛是賊眼,這筆賬誰給我算?”

虛夜月嘟起小嘴道:“小心眼的男人,人家現在什麽都給了你,依了你,什麽便宜全給你占了,仍斤斤計較吵架時的氣話,看我今晚睬不睬你。”

韓柏大樂,正要哄她時,對面街嚦嚦鶯聲叫道:“文正!”

韓柏嚇了一跳,往對街望去。

只見一群男女正由其中一問百樓的大門走出來,其中一位美若天仙的人兒正含笑向他招手。

赫然是久違了的“花花艷後”盈散花。

虛夜月的纖手重重在他背上扭了一把,臉上卻堆滿動人的笑容,回應著向他們奔過街來的美女,口中狠狠地低聲道:“你究竟還勾搭了多少這種通街叫男人的妖女?”

韓柏心中叫苦,兩女都是如此厲害。自己夾在中間,慘況可知。

一身雪白的盈散花,仍是那副慵慵懶懶,像包括連上床在內什麽事都不在乎的風流樣兒,一對妙目滴滴溜在兩人身上轉動著,看扮作翩翩俗世佳公子的虛夜月的時間遠比看韓柏更多一點。

到了兩人身前,一手撫著她那可令任何男人垂涎欲滴的酥胸,別轉頭向愕在街處看著她的那群朋友揮手告別道:“晚安!”這才喘著氣向他們道:“想不到在街上也會撞到專使大人。”又再別過頭去,對那群似仍不肯接受她道別的男女揮手示意著他們自行離去,不要理她。

那些男子露出失望神色,終是依依不舍地走了。

虛夜月見盈散花艷光四射,身材惹火,顯出一副煙視媚行的尤物樣兒,醋意大發,忘記了說過不管韓柏風流史的承諾,忍不住再暗踢了他一腳。

盈散花回過頭來,“噗哧”一笑向虛夜月道:“這樣拳打腳踢,不怕遲早弄死他嗎?”

虛夜月倏地伸手在她瞼蛋擰了一記,笑吟吟道:“美人兒!你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