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海興波(第4/5頁)

盈散花應是高句麗人,與領地最接近高句麗的燕王棣極可能有著某種恩怨,所以盈散花既對自己這掛名的假專使有興趣,又搭上這和自己一樣熱愛美女的小燕王朱高熾。

朱高熾見韓柏似是無動於中的樣子,還以為他受不住打擊一時傻了起來,冷笑道:!我會教所有低看我們父子的人後悔的。“伸手過去,輕浮地擰了盈散花的臉蛋一下。

盈散花低垂著頭,纖手緊抓著衣擺,因過於用力而發白了。

虛夜月這時亦平靜下來,淒然向韓柏道:“到樓下等月兒一會,月兒和熾哥說幾句話再來尋你。”

她想的是自己事實上已是韓柏妻子,不若和朱高熾說個清楚,以後再不用糾纏不休。

韓柏深心處忽地湧起難以壓制的暴怒,就像那天在酒樓想殺何旗揚那情況的重演,冷喝一聲,一掌拍在台上。

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可是整張堅實的花梨木圓台卻化作碎片,散落地上,杯壺碗碟全掉到地上去,一時碟裂壺碎之聲不絕於耳。

四名隨從高手,破門而入,護在朱高熾四周,不能置信地看著一地的碎木屑。

朱高熾亦為之色變,想不到韓柏掌力驚人至此。盈虛二女更是花容失色。

韓柏端坐椅上,保持著拍掌的姿勢,神態變得威猛無儔,訝然看著地上劫後的混亂情景。

心中暗叫好險,若非自己把魔被激起了的邪惡、毀滅、死亡這些方面的魔性,借這一掌導引發泄出來,極可能重蹈那天的覆轍,永遠喪失了道心,變成魔門中人。

想到這裏,靈機一觸。

原來情緒竟可影響得魔這麽厲害,那水能覆舟,亦能載舟,豈非可利用情緒去駕馭魔種,達到救秦夢瑤的目的。

想起了秦夢瑤,他神態又變,不但回復了平時的瀟不羈,還猶有過之,沾染了一點因思念秦夢瑤而來的出塵仙氣,那種魅力,兩女即管心情劣極,仍不得不一陣迷醉。

此時房內情景真是怪異無倫。

兩女兩男隔著一地破碎碗碟呆坐著,而韓柏則像是按著一張無形的台子。

小燕王的四名隨從全部兵器出鞘,在他身後全神戒備。

朱高熾眼中閃過殺機,冷冷道:“大人是否因愛成恨,想行刺本王?”

韓柏收回大手,啞然失笑,眼光冷冷掃過眾人,心境一片空靈,淡淡道:“笑話!這一掌若拍向你,十個小燕王也沒有命。”

眾隨從齊聲怒喝,被朱高熾伸手攔著,他對朱元璋和鬼王均極為忌憚,怎敢公然下命殺死韓柏,暗忖來日方艮,那愁沒有機會整治對方。一陣冷笑道:“你算什麽來西,竟敢來和本王爭風呷醋,滾吧!”

虛夜月淒呼道:“熾哥!”想阻止他再說這種話。

豈知韓柏哈哈一笑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失笑道:“滾便滾吧!橫也累了!滾回去睡覺也好。至於爭風呷醋,小使那有你的閑情,她們要跟你,是她們的自由,也是你的本事。樸文正甘拜下風,請了!”一聲長笑,然出房去了。

虛夜月本想追出去,想起不若先向朱高熾交待清楚,才去找他解釋,竟沒有移動身於。

盈散花嬌軀輕顫,苦忍著心中的淒酸,她清楚地感覺到,韓柏以後再不會理她了。

生命為何總是令人如此無奈和憤怒。

韓柏踏足街上,晚風吹來,精神一振,忽有一種由苦難脫身出來的輕松,訝然想道:為何自己竟沒有怨憤難平的感覺,是否已臻至秦夢瑤所說魔種無情的境界。

那會否很沒趣呢?

自己是否並不愛虛夜月和盈散花?所以不著緊她們。

細想又覺不像,自己雖惱她們得要命,卻仍覺得她們非常可愛和動人,何況自己剛才雖說了氣話,但說完後便立即心平氣和。

以他魔種的靈銳,怎會蠢得看不出盈散花是因另有目的,才對這生於帝皇之家,自負不凡的朱高熾曲意逢迎,她根本就不歡喜男人,上床的都是秀色的事,想到這裏,他心中湧起一陣煩厭,仿若自己以後都不想見到她們兩個了。

嘗過剛才魔種那種邪惡兇殘的情緒後,對這類負面的情緒已深具戒心。

他很清楚虛夜月對他的心意,可是她對朱高熾尚有馀情亦是一個事實。

韓柏忽地哈哈笑了起來。

虛夜月對朱高熾馀情未了才是正理,否則她豈非反臉無情的女人?

我韓柏若如此看不開,還有什麽資格去愛她。

至此心中釋然,決定等待她下來。

此刻醜時剛過,街上遊人不減反增。

韓柏拋開一切,全神感受著這像沒有黑夜般的秦淮河區醉生夢死的氣氛。

驀地發覺有人朝他走來,原來是葉素冬,他身穿便服,使他差點認不出來。

葉素冬親熱地搭上他肩頭,擁著他使走道:“皇上要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