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盜情深(第4/5頁)

開席不久,酒過三巡後,吉安侯陸仲亨舉杯向胡惟庸賀這:“聽說丞相舊宅井中忽出竹,高逾水而數尺,看來丞相必有應景喜事。”眾人哄然舉杯。

虛夜月把小嘴揍到韓柏耳旁這:“有人想作反丁。”韓怕嚇了一跳,還忙夾起一塊雞肉,送到她的碟上,希裏能堵著她可愛的小嘴。

平涼侯費聚這:“這種天降異兆,必應某一大事,李老師乃我大明通儒,當有過人見地。”那李存義一掃長須,幹笑兩聲道:“天命難測,老夫怎有能力上揣天心,不還此乃祥瑞,當無疑問。”他雖沒有明言,但誰也聽出他天降祥瑞,應於朗惟庸身上之意。眾人都齊舉杯再向胡惟庸道賀,哄得他心花怒放,顧盼自豪,便像當上了皇帝的樣子。

一直沒有作聲的明州指揮使林賢忽道:“聽說令弟水師提督胡節將軍傳來捷報,大破怒蛟幫於洞庭。連怒蛟島都占領了,皇上當龍懷大慰,重重有賞,可見吉兆非是無的之夫。”韓柏和一直念著雲清以至心神恍惚,談興全無的範良極交換了個眼色,都看出對方內心的震駭。

胡惟庸故件謙讓道:“那裏那裏!只是初得小勝,待日後把叛黨賊首上官鷹擒來京師,才算大功告成。”韓柏和範良極均松了一口氣,只要上官鷹等末死,便有束山再起的機會。

胡惟庸見眾人只是對他逢迎,冷落了韓柏,忙借問起高句麗的事,使眾人注意力回到他的身上。

這回輪到韓範兩人暗暗叫苦,不斷輪流查看藏在袖內的資料錦裏。答不上時。便插料打諢蒙混過去,兩人一唱一和,倒也頭頭是道。

老儒李存義忽微笑問這:“聽說貴國藝伎均精通音律,不知現在最流行的樂器是什麽呢!”禦史陳寧笑道:“李公何用問專使大人。誰也知這你和陳令方乃本朝的高句麗通,怎會不知。”李存義微微一笑道:“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現在的情況怎會知這,所以才要求教專使和侍衛長大人。”範良極和韓柏同時睹叫不好,這李存義極可能對他們生出懷疑,才有此問。

韓柏幹咳一聲,正要不管他娘的胡謅一通。

虛夜月伸了個懶腰,嬌噗地這:“人家今天騎了半天馬,累得要死了,專使大人,不若叠夜月先回家去吧!”她那慵懶的驚人美態,連李存義這樣的博學老儒亦看得目定口呆,其他人更足神魂顛倒。

虛夜月肯如此拋頭露臉陪坐席上,只是說出來已可教人羨慕死了。

韓柏那還會不知機,向胡惟庸歉然一笑道:“今晚丞相的隆情厚意,小使沒齒不忘,但小使普答應鬼王,包接包叠,現在夜月小姐要回家,下官亦只好告辭了。”胡惟庸本有滿腹說話,可是礙著夜月,半句都說不出來,惟有起身送客。

韓柏等急忙溜之大吉。

戚長征再看清楚一點,失聲這:“不對!”翟雨時和梁秋末兩人搶到他旁,往下面望夫,只見數百全副武裝的騎士,由裏許外的密林沖出,全速催馬奔來,殺氣騰騰。

翟雨時從容一笑道:“我早估到甄妖女不會任我們兩股人馬合在一起,幸好我在給幹老的信中早有定計,來!我們走。”戚梁兩人大感折服,忙招呼其它人追在翟雨時背後,逃之夭夭。

甄夫人和一眾高手。這時正立在三裏外另一座山丘上,秀眸閃動著智能的光芒,凝視著“奪命斜”的崗頂,那處現在布滿了他的手下,展開搜索。

色目陀策馬奔上丘來,來到眾人面前叫這:“已依夫人之言,把敵人趕進郊野裏,我方的人現在分作十隊,以快馬趕往夫人指定的地點,布下羅網。”甄大人神色平靜,淡淡這:“幹羅方面的情況怎樣了!”色日陀獰笑道:“都是些無膽之輩,一見了我們。便分散逃入山林裏,枉幹羅還是黑榜高手。”甄夫人微笑道:“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色目陀你不可存有輕敵之心,清楚了嗎?”色日陀一震垂頭這:“夫人教訓得是!”竹叟陰陰笑道:“若幹羅是易與之輩,就不會到今天還活著了。”色目陀知通給竹叟看出自己心中的不服。沒有作聲,施禮後勒馬掉頭奔下山丘去。

花紮敖嘿然這:“這些色目人初抵中原,不知天高地厚,不過很快便會到滋味了。”甄夫人悄目閃過采芒,向眾人道:“今次乃千載一時的良機,只要殺死戚長征和翟而時任何一人,我們對付怒蛟幫的行動等若成功了一半,故不容有失。”眾人轟然應是。

韓柏等待車子駛出丞相府的大門時,立時笑作一團,慶幸安然脫身。

範良極對這鬼靈精的新妹子疼愛之極,贊不絕口。

虛夜月笑吟吟的聽著,卻沒有居功自誇,只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

範良極探首窗外,向禦者喝這:“停車!我們要下去散步。”虛夜月愕然向韓柏這:“下車幹嗎?”韓柏湊過嘴來咬著她耳珠道:“你的範大哥現在要去偷香竊玉,而我和月兒則是幫兇從犯。”虛夜月呆了起來,和這兩人在一起,每一刻都是那麽出人意外,緊張刺激,自己以前認為膽大包天的玩意,比起他們來只像小孩兒的遊戲,不禁大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