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伊人已逝(第2/2頁)

就在這時,“蓬”的一聲,竹叟舉著寒杖,破開甲板,在由蚩敵身旁帶著漫天木碎沖天而起,寒鐵杖閃處,怒蛟幫人紛紛跌退倒地。

淩戰天顧不得廣應城和雅寒清,厲嘯聲中往竹叟趕去。

猶在空中的廣應城和雅寒清大喜,衣袖裏射出索鉤掛在船欄處,借力飛了回來。

“嗤!”的一聲。鬼索纏上竹叟的寒鐵杖。竹叟身為年憐丹的師弟,功力何等高強,夷然不懼,連勁一拉。

兩人齊齊悶叫,互扯下竟都往對方靠去,一時空出來的手腳啪啪地交換了十多招。

由蚩敵一聲長笑,展開飛鷹的本領,振衣奮起,再一點高桅,淩空往正與翟雨時和上官鷹戰在一起的強望生投去。

他兩人合作多年,只要聯在一起,什麽人都不怕了。

廣應城和雅寒清兩高手亦落實甲板上,如猛虎出柙,在船中關著趕來援救的怒蛟幫徒。上官鷹在翟雨時的掩護下,施出家傳絕學,向強望生連攻一百另八矛,殺得強望生汗流浹背。

他的武功絕比他們任何一人強,可是兩人天衣無縫的配合,卻使他有力難施,完全處在苦撐捱打的局面。

就在這時,由蚩敵已盤飛至三人上空,趁上官鷹槍勢稍竭的刹那,狂風掃落棄般向兩人攻去。

一時殺聲震天,甲板上兵來刃往,兇險至極點。

淩戰天乃不世高手,怎不知分秒必爭的關鍵性。

驀地將功力提升至極限,手上鬼索劈手麻出,往竹叟臉門劈去。

這一著大出竹叟意料之外。那想得到對方連成名的兵器都舍得不要,一矮身,鬼索探頭而過,他空著的左手一指全力往對方胸前點出,勁氣嗤嗤。

那知淩戟天避也不避,閃電般欺身過來,兩手一正一反,右手抓往竹叟面門,另一手掌心向上,撮指成刀,直插他小腹。

竹叟正奇怪對方怎會如此愚蠢,渾然不理胸前要害,待要迥掌掃劈時,一股大力由鐵杖傳來,竟扯得自己隨杖往右後方側傾過去,這才知道上當。

原來淩戟天那擲鞭之舉,並不是想傷他,而是借仗傳力,趁他分神迎敵的時刻,猝不及防下,把自己扯得失去平衡勢子。

“砰!”他因失了平衡,左手一指只能點在淩戰天左肩身處,而非對方胸前要害,力道還不能用足。

竹叟魂飛魄散。忙施出救命絕招,全力仰後飛出,剛離地時,腰側劇痛,他雖避開抓臉之厄,卻逃不過下面那一插。

幸好他早運功護著該處,兼又正往後飛追,否則淩戰天的手刀定能直插入他的腸裏去。饒是如此,敵人的內勁仍透腹而入。

竹叟鮮血狂噴下,拿著仍總著鬼素的寒鐵杖,飛離甲板。往船外的湖面拋跌而去。

同一時間淩戰天肩肉爆裂。

他眉頭都不皺半下,猛地後退,倏忽間到了廣應城和雅寒清閑,使受對方一刀一劍,卻把兩人擊得東歪西倒,同時受傷。

這時翟雨時和上官鷹亦到了生死邊緣。

兩人均受了不輕的內傷,眼耳口鼻全滲出血絲。

說到功力,他們始終和這封蒙古高手有段距離。

尤其強望生得由蚩敵之助,重逾五百斤的獨腳銅人發揮出重兵器的威力,每一招都力逾千鈞,殺得他們左支右絀,險象橫生。

“啪!”的一聲,上官鷹的矛中分而斷,被銅人硬生生打折。

由蚩敵獰笑一聲,搶入上官鷹中路,連環扣索猛地直伸,往上官鷹咽喉激射過去。

翟雨時一聲狂喝,手中長劍直劈由蚩敵持相環的手,竟不理強望生搗往後心的銅人。

上官鷹虎口爆裂,握不住剩下的半截長矛。脫手掉地,見扣索槍喉攻來,待要閃避。內臟一陣劇痛。竟提不起氣力來,眼看立斃當場,淩戰天的長嘯已在頭上晌起。

渾身鮮血的淩戰天天神般從天而降,點在獨腳銅人處。再一個側翻,來到了由蚩般和上官鷹兩人間處,連掌劈開了連環扣。

“轟隆”一聲,怒蛟號全船劇震。

原來黃河號趁怒蛟號處在無人駕船的情況時,趕了過來,攔腰在怒蛟號右舷處撞破了一個缺口。

一聲清叱,美麗的甄夫人帶頭飛身過來。

淩戰天狂呼道:“風緊:眾孩兒扯呼!”左右拳出。震退了由蚩敵,轉身接著搖搖欲墮的上官鷹,投入湖水裏,消沒不見。

怒蛟幫人紛紛躍入湖裏。

翟雨時拚死殺退了強望生後,正要逃走,一把嬌美的聲音在頭上晌起:“翟先生:那裏走?”

翟兩時駭然上望,入目是漫天劍雨,身疲力累下,背後一點刺痛,知道對方是以絕世劍法刺中自己穴道時,身子一軟,昏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