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逃出重圍

戚長征離開韓府時,提高十二個精神。怕方夜羽的人仍留守府外,不敢經由府前或府後離去,因為韓府給夾在兩條大街之間,這等午前時份,街上人頭湧湧,敵人若要混集其中,監視韓府的動靜,自己極難發現對方,所以改由府側逾墻離去,四看無人後,才躍進隔了一條小巷的另一座府第裏,如此除非對方有人在高處監視,否則絕無發現他蹤跡的可能。

當他跨越高墻時,忽地泛起不安的感覺,忙駭然四望,卻發現不到敵人的蹤影,匆匆一顧間,只見韓府正門對面一座特別高聳的樓房,其尖頂恰好可俯瞰韓府這邊的形勢,戚長征大為放心,除非有人能藏身那尖頂處,從隱蔽的小窗往外窺伺,否則無人可以監視他而不被發覺,但除非方夜羽的人在此樓建時設計了這樣一個哨站,這可能性當然微乎其微。

戚長征當然不知道那是韓拍和花解雨發生雲雨之情的高樓,暗笑自己疑神疑鬼,由隔鄰府第另一方的側墻落到小巷,才奔往後沖。

他不敢托大,混入街上的行人叢中,暗裏展開身法,在大街小巷左穿右插,有時甚至穿過別人的店,前門入後門出。漠然不理店中人的指責和喝罵,如此走了半個時辰,肯定即管有人跟蹤他也追不上時,已到了城東較為僻靜的住宅區處。、一群小孩在空地上玩耍,興高烈。

戚長征記起了那天在九江府,幹羅聽到孩童玩耍發出的歡叫聲而生出的感觸,心中苦笑,無論兒童或成人,都是在玩鬥智鬥力的遊戲,看看誰勝誰負,只不過成人的遊戲危險非常,一個不好,隨時會把命也賠進去。

他索性展開身法。也不理別人驚異的眼光。全速望東奔去,不一會離開了武昌城,在城東外的郊野全速飛馳。

在一望無際的水田裏,小溪小河交互纏繞。垂楊處處,景色寧邊清幽,戚長征暗嘆若非心急趕路。能在田間小徑漫步,當是最為寫意的事;若有像韓二小姐慧芷這樣溫婉嫻雅、善解人意的美女同遊,真是什麽江湖霸業、名利富貴也可拋到一旁。

想到這裏吃了一驚,自己曾立志要以刀道大宗師傳鷹為奮鬥目標,為何現。卻有這種想法,難道愛情才是人生最重要的東西嗎?不由暗自警惕。

想起了韓慧芷,心頭湧起陣陣痛楚,差點想掉頭回去找她。

失魂落魄間,蹄聲在後方響起。

戚長征心中一懍,扭頭望去,只見塵上飛揚裏,三騎沿著水田間的泥路斜斜往他追過來。

他悶一聲,索性停在水田邊的泥阜上,雙手環抱胸前,看看這三人是否跟著他而來。

戚長征並非不想逃走,而是在這一望無際的水田區,要以只腳來和快馬比賽,最終也要因氣力不繼被追上,那時身疲力累,連拚命的本錢也沒有了。

三騎迅速迫近,到離他三十丈許處時,三騎散開,品字形迎了上來。

那三匹馬神俊之極,踏進水田後,踢得田內初長的稻種連著泥水往四外激濺,但腳步仍是沉定有力。

戚長征冷冷看著那三名騎士,年紀都在三十以下,體形彪焊,左手盾右手矛,顯是擅長硬仗的勇士。

最前端的騎士猛喝一聲,勒馬停定,另兩騎士由左右兩翼包抄上來,超越了本在最前的騎士,隱隱形成包圍的局勢。若戚長征掉頭奔逃,給他們以快馬追來,那戚長征便連氣勢也輸了給他們。

橫豎逃不了,戚長征反平靜下來,豪氣湧起,大笑道:“這樣也可以追上戚某,果然有點門道,報上名來,看看是方夜羽的什麽蝦兵蟹將?”

中間的騎上冷冷道:“死到臨頭也不知,我三人就是小魔師座下十大煞神中的日月星三煞,你到地府後切莫忘了我們。”

戚長征早看到在他們白色勁服的襟頭處分別繡上黃色日月星的標志,中間那人是日煞,左月右星,非常好認,哈哈一笑道:“要取我的命嗎?那就要看看你們有沒有本事了。”說罷倏地橫移往右。

右面的星煞一聲斷喝,策馬前馳,一矛往戚長征挑去。又快又勁。

戚長征一看對方來勢,心中懍然,想不到方夜羽一個沒甚名頭的手下,也如此厲害,拔出背上長刀,隨念而發,橫刀擋格。

“鏘!”重矛應刀蕩開,星煞沖勢不停,霎那間到了戚長征右側處。對著他橫移脫出包圍的去路。

戚長征哈哈一笑。長刀在空中轉了個圈。奮滿勁力,才全力往星煞劈去。

“當!”星煞眉頭也不變地運盾硬擋了戚長征一刀,來到戚長征右後側,長矛回手挑來。

這時日煞月煞也同時攻至,兩枝重矛分由左前和左後攻來,淩厲至極。

戚長征絲毫不懼。扭身躍起,避過日月兩煞的重矛,再往星煞撲去,剛才劈在星煞盾牌上的那一刀,乃全身功力所聚,估量對方表面看來雖若無其事,其實應是氣血翻騰,所以不惜輕身涉險,漠然不理對方回馬夾擊,便撲上去。希望破入矛勢裏,來個近身搏殺。若能去某一人,使他們發揮不出合圍的戰術,逃生的可能就大大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