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攜手合作

怒蛟幫的旗艦怒蛟號滑過洞庭湖內攔江島西面浩瀚的水域,破浪往與洞庭湖和長江交接的武昌水道前進。

怒蛟號船身恃高,船頭嵌上鐵甲尖錐,普通船艙若給它迎頭撞上,保證要被弄個大洞出來。這時船上五支巨桅上的風帆都張了開來,鼓得漲滿,若離箭般在水面滑行,一點也不費力的樣子。

甲板最上第三層的看台上,怒姣幫最主要的三個人物,上官鷹、翟雨時和淩戰天,正憑欄遠眺著像浮在沸騰白浪上的無人孤島攔江。

三人都同時想到,明年月圓之時,這孤島將成為天下所有人矚目之地。

那處將發生自百年前傳鷹與蒙赤行血戰長街以來,最驚天動地的一場決戰。

誰勝?誰負?

攔江島逐漸縮小,最後變成一個大黑點。

淩戰天大喝道:“大哥:我賭你贏!”上官鷹和翟雨時默然不語淩戰天看了兩人一眼,臉色陰沉下來。好一會才道:“雨時:自今午開始,你似乎有點心事。”-翟雨時點頭道:“是的:因為那幾個最新的消息,頓使我感到形勢有點不妙。”

上官鷹道:“方夜羽亦真有點手段,竟能教黃河幫十多艘戰艦,蔔敵的大軍,山城叛將毛白意的人馬,在進入鄱陽地域後立即潛蹤不見,不過無論他們躲得如何隱密,遲早會給我們的人找出來,稍後必會有好消息。”

淩戰天看著遂漸退往水平線後的攔江孤島,搖頭道:“小鷹:我知你是想安慰雨時,但安慰是於事無補的,兩軍對壘。最重要是料敵機先,若將這個龐大的船隊和人馬隱藏起來,那怕只是一個時辰,也不易辦到,可是黃河幫已失去蹤影數天。現在輪到的是蔔敵和毛白意的人,至於方夜羽,我們則一點也不知他手上還有什麽實力,這場仗如何能打?”

他不稱上官鷹幫主而喚他的乳命,是含有以尊長教訓下屬的味道,上官鷹卻聽得心悅誠服,因為明白到淩戰天想他成為大器的苦心,點頭道:“二叔說得是!”翟雨時苦思道:“方夜羽若要做到像現在已成功達到的隱形戰術,必須有一個在鄱陽湖生了根,對當地環境和人事熟悉無比的龐大勢力協助他,才可以辦到,但我實在想不到誰有能力如此相助他?”

一時間三人沉默起來。

一陣長風吹來,怒蛟號大小風帆獵獵作響,加速前進。

湖風吹得三人衣衫“霍霍”拂動。

淩戰天仰首望天道:“若猜不破這點,我們現在等若一齊去送死。方夜羽有能力隱起形來,我們卻自問進入鄱陽後無法辦到,敵暗我明,這場仗怎麽打?”頓了頓,長長呼出一口氣道:“在鄱陽誰有這樣的實力?”

上官鷹苦笑道:“是的:除了官府外,誰還有這樣的實力?”

這話才出口,淩戰天和翟雨時齊齊一震,往他望來。上官鷹一呆道:“什麽?是官府?這不太可能吧:黃河幫紅巾盜全是朝廷眼中的亂臣逆賊……”

淩戰天沉聲道:“幫主你無意中一句話,救了整個怒蛟幫,就是因為沒有可能,我和雨時才想不到。”

翟雨時神色凝重道:“這證明我早前的猜想沒有錯,楞嚴確是方夜羽的師兄,由他引走大叔開始,他和方夜羽便配合無間,逐步使我們進入他們精心布下的陷阱裏去。”

淩戰天道:“鄱陽湖駐著朝廷的”神武水師營,領軍的大將“水鬼”胡節是奸相胡惟庸的堂弟,也可算是楞嚴的人,這樣看來,胡惟庸可能也在發著皇帝夢。“

翟雨時道:“若說背後沒有朱元璋在撐腰,誰也不會相信,假若事實確乃如是,這場仗我們將有敗無勝,連怒蛟島也可能要賠出去。”

上官鷹色變道:“我們是否應回守怒蛟島?”

淩戰天嘆了一口氣道:“這事現在實成驕虎之勢。再沒有回頭路,我們的”好朋友“”水鬼“胡節以往二攻怒蛟島,都無功而還,連兒子也給我們宰了,關鍵處正在於他們缺乏真正的一流高手。現在方夜羽恰好補了他們的缺點,而我們的浪翻雲卻不在島上,我消彼長:若想死守怒蛟島,最後只會是全軍覆沒的結局。”

翟雨時嘆了一口氣道:“這是場強弱患殊的戰爭,假若我們依目前的路線上進入長江,定迷不過方夜羽和胡節聯手的抗截,恐怕未進鄱陽,便魂斯於斯,唉!”淩戰天也嘆道:“難就難在方夜羽目標明顯,全心要占領怒蛟島,攻陷雙修府,我們即管安全無恙,但卻變成了遊魂野鬼,只能在敵人龐大的偵察網和勢力範圍內苟且活命,遲早會給敵人殲滅。”

翟雨時皺眉道:“唯一解決的方法,就是扳倒楞嚴和胡惟庸,我們才有取勝之望,否則不但我們遭殃,朱元璋的江山恐也難保,但這事怎能辦到?時間亦是個很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