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以酒會友(第4/4頁)

韓柏與魔種結合後,加上本身靈銳的根骨,識見早高人數等,可惜還未太懂運用,只有在危急時才能充份發揮出來,這刻為了不被範良極玩弄於股掌之上,連忙靜心細想起來。

好一會他才道:“當然不會是方夜羽所代表的蒙人,否則怎會像現在般只眼開只眼閉,任由方夜羽蠶食黑道,噢!我知道了,定是黑道,朱元……嘿!朱元璋最忌憚的應是黑道。”他還是笫一次沖口直呼當今天子的名字,只覺心中一陣快意,有種打破了禁忌的痛快感。

範良極道:“你答對了一半,朱元璋最怕的是開國功臣和黑道勢力的結合,說到底,像‘鬼王’虛若無那種開國功臣,誰不是出身於黑道,和黑道有若千絲萬縷的關系。”

韓柏搔頭道:“真令人難以費解,朱……朱元璋應最怕蒙人復辟才是正理,為何……”

範良極終找到機會,嗤之以鼻道:“蒙人盛世已過,統治中原期間,又使百姓吃盡苦頭,想再入主中原,談何容易。朱元璋這小子別的沒有怎樣,但鬼心術卻是無人能及,偏讓方夜羽這威脅存在,既可借他鏟除黑道開國時群雄割據所留下來的殘余勢力,又可使朝中文武不敢有和他爭天下的異動,一石二鳥,厲害非常哩!方夜羽正是看清楚這點,所以盡量低調,不去招惹官府,以免朱元璋被迫和他們正面沖突,朱小子如此玩火,希望不要引火焚身才好。”

韓柏給範良極精到的分析引出興趣來,擺出前所未有的謙虛態度問道:“朱元璋為何如此顧忌開國的功臣,他的天下不是由他們為他打出來嗎?”

範良極見韓柏小兒如此虛心請益,大為高興,更是口若懸河道:“這是朱小子的一個心結,哼!他是什麽出身?不過是皇覺寺一個小行童,連做和尚也夠不上資格,整天掃地擔水。若是連他也可以當皇帝,誰不可以當皇帝?你說他怕不怕別人有這想法?”頓了一頓續道:“何況他之所以能統率群雄,全賴挾持得到天下英雄支持的小明王以令諸侯,當年他假裝迎小明王到應天府,在渡江時卻趁機把船弄翻,使人將小明王拖進水裏活生生淹死,與黑白兩道中一直因小明王而支持他的群雄分裂反目,這才有黑道大小邦據勢力的出現,朱元璋雖再三命手下大將對這些黑道勢力加以討伐,但大家都是出自同一源頭,交情深厚,心中又覺得朱元璋忘恩負義,誰肯真正出力,只是虛應故事,你說這招不招朱元璋之忌?”

韓柏恍然道:“老小子你果然了得,看得這麽透徹。”

範良極正說得口沫橫飛,也不計較韓柏喚他作老小子,嘻嘻一笑,伸手拍了拍韓柏的肚皮道:“像你肚內的赤尊信,他的紅巾盜前身便是朱元璋在淮西脫離了彭瑩玉的‘彌勒教’後改投的‘紅中軍’,跟在郭子興旁當個小卒,後來娶了老郭的養女才藉裙帶關系扶搖直上,但看看後來出兵攻打張士誠時,他發出的檄文便公開罵彌勒教妖言惑眾,又罵紅巾軍焚蕩城郭、殺戮士夫、荼毒生靈,和過去的自己劃清界線,所以開國後放著李善長,徐達、虛若無、劉基等一眾有戰功的開國大臣不用,反起用不見經傳的胡惟庸和楞嚴,便是由於對這批開國名將顧忌甚深,小於你明白了沒有?”

韓柏正要答話。

柔柔驚喜地道:“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