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紅顏情重(第5/6頁)

花解語道:“我烹壺茶來讓你解渴吧。”迳自推門往外去了韓柏一呆,她這樣留自己在這佇,難道不怕自己往街外叫嚷驚動府內八派的高手嗎?看來花解語是在試探自己。

唉:現在應怎麽辦?

她若要殺自己,真是易如反掌,任何人也來不及阻止的。

想到這佇,靈光一現,若自己真的往外大喊大叫,花解語會自麽做?是否會立刻殺了他?若是如此,為何她又給自己這樣的機會?忽然間,他把握到了花解語的心態。

花解語正陷於解不開的矛盾佇。

她既瘋狂地變上了他,但又不想違背方夜羽。為此要她就這樣宰了韓柏,她絕對舍不得,可是當韓柏將她追到不能不下手的死角時,她便會在無可選擇下殺了韓柏,而她方可將自己從情局佇解困脫身,回復她冷血無情的一貫風格。

韓柏側頭往窗旁幾上裝滿水的銅盆望去,連足眼力,但水質一點異樣也沒有,也沒有粉末狀的東西留在水佇,心中嘀咕間,看到盆旁一個小碗,浮著幾片星狀的紅色小葉。

韓柏俯身用力一嗅,一絲微微的香氣傳入鼻內,和熱力佇的香氣果是相同。

至此他再無懷疑,這種紅葉可使人的觸覺加強,若是男歡女愛時,發揮出的功用,必能使人沉溺難返,比之什麽春藥也要厲害,不由又想起花解語的手,一顆心跳了起來,小腹發熱。

韓柏咬了一下舌尖,清醒了一點,推門就那樣赤條條走出廳堂去。

花解語剛捧起盛著一壺香茶和兩個小杯的托盤,見到他出來,笑盈盈放在桌上,媚眼橫了他一記,道:“夫君請用茶:”就像個賢良淑德的好妻子。韓柏皺眉道:“你這樣留我在房佇,不怕我會逃走,又或大叫大嚷嗎?”

花解語故作驚奇道:“你為何要逃走?”

韓柏來到桌前坐下,捧起花解語斟給他的茶,倒進口佇,哈哈大笑道:“你制著我的穴道,顯是圖謀不軌,又或是想謀殺親夫,我驚惶起來,逃走有啥稀奇?”

花解語見他昂然無懼、豪氣迫人的情態,眼中掠過意亂情迷的神色,嘆道:“真是冤孽之至,我花解語閱盡天下美男,除了厲若海外,從沒有人能令我一見心動,偏偏只有你這冤家,又撞得逗人開心,唉:”一直只想著如何鬥爭、如何脫身的韓柏,聽到花解語這一番多情的自白,兼之這人最重感情,心頭不由一陣激動。若他乃正統白道的人,例如八派的弟子,對龐斑一方有著師門之辱,或是尊長被殺之仇,自是勢難兩立。但韓柏卻直至這刻,除了因著赤尊信的關系,而和龐斑對立外,跟花解語這人真是半點仇隙也沒有,甚至對要殺死他的方夜羽,他也是歡喜多過憎恨,加上他不愛記仇、不拘俗禮的性格,所以花解語愛上他,又或他愛上了花解語,他都覺得是沒有什麽不妥的。此時見到這外貌與年紀絕不相稱的美麗女魔頭對自己情深款款,心頭一熱道:。“娘子:你殺了我吧。一來你可以解開心結,二來我也厭倦了做人。唉:做得這麽辛苦,做來幹嗎?可笑我剛才還想盡力法逃走,知道嗎:我剛才早已醒了”還在裝睡來騙你呢。“他忽地豁了出去,只覺心頭大快,但隱隱佇又覺得是自己心靈內有某一種動力在誘導著他這麽做下這麽說。

花解語全身劇震,淒叫道:“柏郎:你這回真是要陷死我,教我更為難了。你當我真不知你早已醒來嗎?我的□女心功令我能對你的生理狀況產生微妙的反應,我只是詐作不知,看看你怎樣騙我,騙到我受不了時,我便可迫自己硬著心腸殺了你。”

接著再長長一嘆道:“裏大哥要我誘你歸隱不理江湖的事,但我和他都知道那是行不通的,因為那樣子的韓柏,再沒有了他吸引我的不羈和灑脫,也沒有了那種放浪形骸的奇行異舉,我喜歡的韓柏也給毀了。”說到最後,兩行情淚由眼角瀉下。

韓柏作夢也想不到這蕩女也會有如此真情流露的一刻,一邊定下心來,暗慶自己坦白交代得好,一邊也心中感動,伸手抓起花解語的纖手,送到臉頰貼著,另一手她揩掉淚珠,柔聲道:“你離開方夜羽,不就一切都解決了嗎?噢:不:那花解語就不是花解語,也失去了吸引我這放浪不羈的韓柏的魅力了,我就是歡喜那樣,每次調戲你後,聽著你半喜半怒地說要勾我舌頭挖我眼睛,不知多麽有趣呢?”他這一番倒真是肺腑之言,絕無半字虛假。這就是韓柏。

花解語猶帶淚漬的俏臉綻出一個給氣得半死的笑容:嗔道:“你這死鬼:我真要勾出你的舌頭,再慢慢嚼著吞到肚佇。”跟著幽幽道:“慘了:愈和你相處,我便愈覺不能自拔,若殺不了你,怎麽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