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情關難過(第2/6頁)

但她們卻不能瞞過他自少經厲若海嚴格訓練出來的靈銳感覺。

風行烈哈哈一笑,丈二紅槍一顫下化出四點寒星,火花般彈在四支分剌胸腹要害的水剌尖上,只覺此四女刺上的力道陰柔之極,便像毫不著力那樣,教人非常難受。

風行烈身形再翻往後,避過了第二排劈來的四把重刀,彈往谷倩蓮處。

四名灰衣少女齊聲嬌呼,水刺幾乎把握不住,人已給震得挫回馬腹下,她們的腳勾在馬側特制的圓環裏,身體軟得像團棉花,給人陰柔之極的感覺。若非她們功走陰柔,只是槍刺這一觸,已可教她們當下吐血。

前四匹馬驟然刹止。

後一排左盾右刀的白衣武士在馬與馬間策騎沖出,身往前俯,盾護馬頸下,刀在空中旋舞,蓄勢前劈,奔雷般往在空中翻退的風行烈迫去。

谷倩蓮的獨家兵刃子劍來到手中時,風行烈已落在她身前,做然單足柱地,另一腳腳背卻架在獨立地上那腳的腿膝後,丈二紅槍以奇異的波浪軌跡,綏緩橫掃。

就像烈火燒過草原。

地上的塵屑樹葉,隨著槍勢帶起的勁氣,卷飛而起。

白衣武土刀盾已至。

厲若海所創的‘燎原百擊’,其實並沒有什麽招式,只是千錘百後一百個精選出來的姿勢動作,以盡槍法之致,而若非有他自創的燎原真勁配合,燎原百擊只是些非常好看悅目的姿勢動作。

但配合著燎原真勁,厲若海的燎原槍法,連從未受傷的龐斑,也不能幸免於難。

一連串槍刀盾交擊的激響爆竹般響起。

四名刀盾武士連人帶馬,給震得往外跌退,燎原真勁竟能將急馳的健馬迫退。

丈二紅槍一沉一剔,千百點槍芒,火般閃跳,將持矛由上撲下的四名灰衣矛士,迫得飛退往道旁的疏林裏,其中一人悶哼一聲,肩頭濺血,已受了傷。這四人每次均采取淩空攻擊,顯是擅長輕功的高手。

這時第三排的黑衣劍手齊躍下馬,穿過刀盾手們那些狂嘶吐,失蹄挫倒的坐騎,舞起一張劍網,鋪天蓋地般往風行烈罩去。

早前移往兩旁的四女,提著水刺,跳離馬腹,落在草地上,水蛇般貼地竄過來,分攻風行烈的兩側。

在風行烈後的谷倩蓮,清楚地感到風行烈的丈二紅槍威力龐大得真能君臨方圓數丈之內,難怪他有只要不離他二十步,便可保無虞之語。

風行烈臉容古井不波。

丈二紅槍回收身後,冷冷看著敵人殺往自己的延展攻勢。

沒有人估到他的槍會由那個角度出手。

這是燎原槍法名震天下的‘無槍勢’,由有槍變無槍,教人完全捉不到可怕的丈二紅槍下一步的變化。

四名劍手愕了一愕,不過這時已是有去無回的局面,四劍條分,由四個不同角度往風行烈剌來。

四把水刺亦速度驀增。

一時間有若幹軍萬馬分由中側上下往風行烈剌去。

最後一排四枝方天畫戟分作兩組,由兩邊側翼沖出。

看情況是要趕往風行烈後方,目標若不是截斷風行烈的後路,做成合圍之局,便是要攻擊俏立後方的谷倩蓮。

交戰至今,只是眨幾下眼的光景,但已像千軍萬馬纏殺了竟日的慘烈。

風行烈心中一片寧靜,絲毫不為洶洶而來的敵勢所動,天地似已寂然無聲,時間也似緩慢下來,快如疾風的劍和刺,落在他眼中,便若慢得可讓他看清楚敵兵的軌跡、變化和意圖。

十年前,當風行列十五歲時,有天厲若海在練武時擊跌了他的槍後,不悅道:“若你一槍擊出時,忘不掉生和死,行烈你以後便再也不要學習燎原槍法。”

風行烈汗流俠背,跪下惶然道:“師傅!徙兒不明白。”

厲若海大喝道:“站起來!堂堂男兒豈可隨便下跪。”

風行烈惶恐起立,對這嚴師他是自深心裏湧起尊敬和懼怕。

厲若海峻偉的容顏冷如冰雪!將丈二紅槍插在身旁,負手而立,精電般的眼神望進仍是少年的風行烈眼內,淡然道:“若無生死,何有喜懼?剛才我一槍挑來,若非你心生懼意,那會不遵我的教導,不攻反退,致陷於挨打之局,最後為我擊跌手中之一槍。”

這些回憶電光石火般閃過風行烈腦際。

劍刺已至。

在後方的谷倩蓮,俏目凝定風行烈一手收槍身後的挺立身形,忽然間竟分不開那究一竟是厲若海,還是風行列,渾然忘了由兩翼往她殺過來的戟手和隆隆若驟雨般的馬蹄聲。

當將桃花俏臉湊過來說:“我要殺死你時”,韓柏嚇了一跳,往她望去。

他蹲在墻頭,加之身材魁梧,這角度“看下去”,分外覺得‘紅顏’花解語嬌弱和沒有威脅性,故怎樣也迫不出自己半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