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絕處逢生(第3/8頁)

大漢迅速在他耳邊道:“他們這次有五個人來,顯然是要將你押出去,苦打成招,記著,每當有人要打你某部位,你便想著那部位,保可無事,想個方法,拖著他們,死也不要簽那分招供書。”

韓柏全身一顫,駭然道:“假設他們斬我一只手下來,怎麽辦?”

大漢冷笑道:“我怎會讓他們那樣做!”似乎他才真正代表官府。

背後微響。

韓柏回身一望,大漢已失去蹤影,仰頭看,璧頂方洞又給大石填個結結實實,大漢手腳之快,使他懷疑自己只是在做夢,但體內三道流動著的真氣,卻是活生生的現實。

一陣金屬磨擦的聲音後,大門打了開來,數名兇神惡煞的牢役在大牢頭金成起的率領下,氣勢洶洶地沖進來。

金成起將韓柏碰也未碰一下的飯肴一腳踢起,碗盤帶碟嘩啦啦往韓柏的臉門砸去。

韓柏大吃一驚,自然而然所有注意力集中往臉門去,說也奇怪,體內的三道真氣竟真像有靈性般,分由腹部、腳底和後枕以驚人的速度竄往臉門處。

同一時間,碗碟撞上臉門。

韓柏臉部被撞處蟻咬般輕痛數下,卻沒應有的劇痛,耳邊響起大漢的聲音道:“還不裝痛!”

韓柏“乖乖地”慘叫一聲,雙手掩臉。

金成起陰陰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將他拖往刑室。”

其中兩名牢役走了上來,一左一右將韓柏挾起,硬拖出去。

韓柏聽到刑室二字,魂飛魄散,正想大叫救命,大漢的聲音又在耳內響起道:“不用怕,刑室就在下層水牢旁,我會監視著,保證他們動不了你一根頭發。”

當他說到最後一句時,韓柏給拖至牢道的最深處,一名牢役拉起了一塊覆在地上的鐵板,露出進入下層的另一道石階。兩名牢役一抽一拋,韓柏像個人球般沿階向下滾去,手鐐腳鎖碰著石階發出混亂之極的剌耳噪響。

三道奇異的真氣在體內遊走,韓柏不但感不到痛楚,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舒暢,不過他卻裝作連爬也爬不起來。

金成起責怪道:“你們不要那麽手重,摔斷他的頸骨,你們能否代他畫押。”

一名牢役道:“這小子強壯得很,牢頭休要擔心。”沿階下去,喝道:“爬起來,否則踢爆你的龜卵子。”

韓柏大吃一驚,暗付不知大漢輸進的真氣是否能保護那麽脆弱的部分,連忙爬了起來。這回輪到金成起等大吃一驚,看傻了眼,奇怪這人為何還能爬起來。

韓柏趁他們尚未下來前,偷眼一看,原來自己目下站在一個四、五百尺見方的大石室內,除了一張大木台和幾張大椅外,十多種不同的刑具,散布在不同角落和墻璧上,一同營造出陰森可怖的氣氛。

最使人驚心動魄的是在正對下來石階的那邊石璧處,打橫排了一列十個不同款式的枷鎖,每個枷鎖上都用朱紅寫著名稱,由左至右依次是“定百脈”、“喘不得”、“突地吼”、“著即承”、“死豬仇”、“反是實”、“正與反”、“求即死”、“失魂膽”、

“生即死”,只是名稱已足使人心膽俱寒。

韓柏不知獄吏都是用刑的專家,而用刑除了利用肉體的苦痛令對方屈服外,最厲害的武器便是心理戰術,若是浪翻雲等高手,進此刑室,看其布置,即可測知對方用刑的水準高下,半分也不能強裝出來。

金成起的刑道之術,正是附近十多個城縣首屈一指的專家,故此何旗揚才不惜連夜趕路,將韓柏送到這來。

韓柏受到豐盛飯餐的招待,並非金成起有意厚待他,只是要他飽食體暖後,分外感到被施刑的苦痛對比,這種一軟一硬的戰術,最易使人屈服。

韓柏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一只手搭上他肩膀,韓柏嚇了一跳,轉過頭來,只見金成起銅鑄般的黑臉綻出一絲極不匹配他尊容的笑意,道:“小兄弟,不用慌張,來!我們坐下好好談一談。”

韓柏受籠若驚,惶恐間給按在長木桌旁的椅子坐下,金成起在他對面坐了,斜著一對眼打量著他,其它四名牢役,兩名守在金成起背後,兩名則一左一右挾著韓柏,其中一人的腳更踏在韓柏的座位處,十只眼虎視耽耽,使韓柏渾身不自在。

金成起將一張供詞模樣的文件平放台上,待人準備好筆墨後,輕松地道:“小兄弟,我這人最歡喜爽直的漢子,我看你也屬於這類好漢子,希望你不要令我這次看錯了人。”

韓柏茫然望向他。

金成起伸手按著桌上的供狀,道:“讓我們作個交易,只要你簽了這份供狀,我保證直至正式提審前,我都會善待你,我人老了,變得很懶,心腸也軟多了,不想費時間對你用刑,只想快點交差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