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時機成熟

東大街。老王饅頭鋪內燈火通明。

裏面擠滿了人,慕容戰、姬別、紅子春、呼雷方、費二撇、程蒼古、拓跋儀、姚猛等議會成員全在座,還有王鎮惡、劉穆之、方鴻生、龐義、小傑和十多名夜窩族的兄弟。

此時卓狂生和高彥出現在風雪漫空的大街上,推門而入,風雪寒氣隨之刮進鋪內,登時惹起好事者揚聲笑罵。

高彥發著抖的匆匆把門關上。

姬別皺眉道:“仍沒有他們兩人的消息嗎?”

卓狂生咕噥道:“鬼影也沒見到半個。他們為何會忽然失蹤呢?”

姚猛以發愁的眼神瞪著街上的暴風雪,嘆道:“看來今晚是打不成的了,他奶奶的,真想看到燕飛打得那小子跪地求饒的情景,那會比能和紅老板手上最紅的阿姑結一場雲雨緣更令我期望企盼。”

姬別道:“不是打不成,而是沒得看,邊荒集很多年沒有見過這厲害的風雪了,好像專為他們而蔔似的。”

高彥和卓狂生坐了下來,接過遞上去的熱茶,前者道:“燕飛今次回來古古怪怪的,不時心神恍惚,若有所思,都不知道他的魂魄溜到哪裏去了。”

慕容戰點頭道:“他和向雨田的關系才奇怪,一時像勢不兩立的死敵,一時又像知己好友,教人弄不清楚。”

紅子春道:“你們猜會否是向雨田改變了主意,找了燕飛到集外某處決戰呢?這是唯一兩人同時失去蹤影最合理的解釋。”

程蒼古嘆道::逗個很難說,不過他們失蹤已有三個時辰,即使從天亮打到天黑,現在已有結果,為何仍不見小飛回來?“費二撇道:“或許小飛雖勝卻受了傷,必須就地療治,所以到現在仍坐在向雨田的屍身旁,沒法站起來走路。”

高彥哂道:“老向哪有那麽厲害,怎傷得了小飛?”

王鎮惡忽然道:“卓館主沒有話說嗎?”

眾人給王鎮惡提醒,均感奇怪,卓狂生在聚會中,一向盡領風騷,少有這般沉默的。

卓狂生把手上的熱茶喝掉,苦笑道:“照我猜他們並沒有私下去打生打死,至於原因,我不想胡亂猜測,小飛回來後,你們問他好了。”

呼雷方皺眉道:“老卓你分明知道得比我們多,你究竟是不是我們的兄弟,還不把知道的說出來?”

卓狂生嘆道:“我也有今天哩!平時只有我去逼人說話,現在卻輪到你們來逼我。告訴你們吧!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紅子春道:“誰叫你是最後見到小飛的人,不要隱瞞了,你是不是在為小飛保守秘密?快從實招來,否則大刑伺候。”

拓跋儀道:“看!風雪轉弱哩!”

眾人往黑暗的街道瞧去,本來拳頭般大的雪花團,已被羽毛般的雪絮代替,風勢更明顯轉緩。

驀地一道人影出現門外,且推門入鋪,赫然是燕飛。

眾人轟然起哄,紛紛跳了起來,往燕飛迎去。

劉裕、屠奉三、江文清、宋悲風和老手四人立在指揮台上,遙觀星夜下遼闊無邊的海域。

劉裕問道:“敵人發現了我們嗎?”

老手信心十足的道:“肯定沒有。得大小姐提醒後,我們做足上大,守在主桅望台的兄弟首先發現四艘敵艦,我們立即轉舵避開,加上我們沒有點燈,任對方眼力如何好,在那樣的距離下沒有可能看得到我們。”

宋悲風道:“這裏離我們的基地只有三個時辰的海程,這批敵艦會否是到那裏去呢?”

老手搖頭道:“敵艦朝西北方向駛去,目的地該是海鹽所在的區域。”

屠奉三舒一口氣道:“我們今次避敵之舉,該已取得成效,徐道覆再無法掌握我們的行蹤。”

江文清淡淡道:“劉爺有什麽看法?”

劉裕微笑反問道:“文清又如何看呢?”

江文清白他一眼,道:“徐道覆絕對想不到我們會躲到那遍遠的海島去,因為如果我們遠離大陸,他根本不用將我們放在心上,卻不知我們已把他的秘密基地置於監察下,不會延誤軍機。”

劉裕斷然道:“正是這一著之差,徐道覆將會輸掉這場戰爭。現在只要我們能避過天師軍的耳目,安然抵達海鹽,這場仗的勝利者,將會是我們。”

眾人轟然應諾。

燕飛坐在正中的一桌,同桌者多是議會成員,只有劉穆之和王鎮惡兩人不是。其它人團團圍著他們,好方便聽燕飛說話。

慕容戰攤手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燕飛好整以暇的掃視眾人,輕松的道:“今晚的決戰取消了。”

呼雷方問道:“那改在何時舉行?”

燕飛目光投往坐在對面的拓跋儀,笑道:“不用擔心,今晚我們的船依時起航,因為決戰將要無限期的押後,直至我接到向雨田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