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殺人名額(第2/3頁)

王鎮惡心中一動道:“秘族是否只有向兄一人到邊荒來呢?”

向雨田唇邊的笑意不住擴展,平靜地道:“請恕小弟不能答王兄這句話。”

王鎮惡已從他眼睛泄漏的贊賞神色曉得答案,掌握機會,忽然改變話題問道:“花妖是否貴族的人?”

向雨田輕顫一下,垂下目光,探手抓著酒杯。

王鎮惡想不到他竟有此反應,心中納悶,舉壺為他注酒,同時道:“向兄如不樂意,是不用回答的。”

向雨田像被勾起無限的心事,舉杯一口飲盡,放下酒杯,目光凝注桌面,道:“他不單是秘人,還是我的師兄,不過早被師尊逐出門墻。如果不是這樣,師尊也不會再收我這個徒弟。”

接著雙目回復澄明神色,盯著王鎮惡道:“王兄可知,因何我要透露這個秘密嗎?”

王鎮惡茫然搖頭,道:“只要向兄一句話,我絕不會泄漏此事。”

向雨田點頭道:“王兄確有乃祖之風。”

稍頓續道:“我要說出他的故事,是因邊荒集是他埋身之地。而王兄是荒人,對你說等於向荒人澄清他的冤屈,算是我對他做的一件好事。”

王鎮惡是到邊荒集後,方曉得花妖的事,聞言愕然道:“冤屈?向兄不是在說笑吧!”

向雨田苦笑道:“我早知你會這麽說,個中情況,我實難以解釋詳荊簡單來說,他本來不是這樣子的,可是在某種奇異的狀況下著了魔,致性情大變,不但出賣了族主,令他被你爺爺俘擄,還四出作惡。你們成功殺死他,實是功德無量。我敢肯定,他若在天有靈,會非常感激你們結束了他邪惡的生命。這也是敝門欠下秘人的債,所以須由我償還。”

王鎮惡沉聲道:“向兄說的話,每一句都清楚明白,但我卻愈聽愈糊塗。向兄指的在某種奇異情況下著了魔,是否類似練功的走火入魔?可我從未聽過有人因練功出岔子,會從本性善良變成采花淫魔的。”

向雨田嘆道:“天下無奇不有,其中真正情況,請恕我不能說出來。唉!人都死了,我還有什麽好為他掩飾的。哈!荒人真有本事,竟有辦法殺死我師兄,省了我一番功夫。”

王鎮惡愕然道:“向兄準備親手殺死他嗎?”

向雨田若無其事地道:“這個當然。不由我出手清理門戶,該由誰負責呢?不妨再向你透露一個秘密,我之所以不敢濫殺,不敢任意妄為,是因有我師兄作前車之鑒,我怕重蹈他的覆轍。聽到我這麽說,王兄或會想,當然哩!你和他修的是相同的武功心法,走的是相同的路子。你這麽想是合乎情理的,但卻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真正的情況,是完全超乎在你想像之外。”

王鎮惡道:“向兄是不打算說出來了,對嗎?”

向雨田聳肩道:“這個當然。不過話雖只說一半,但感覺上我已舒服多了。哈!小白雁不是到邊荒集來了嗎?為何不見高彥帶她來逛夜窩子?”

王鎮惡嘆道:“你是準備在夜窩子刺殺高彥了,但因何要告訴我呢?”

向雨田訝道:“為何王兄看穿我的意圖,仍然毫不緊張呢?一定有道理的,對!因為高彥根本不會到夜窩子來,這麽說,他該是到泗水探敵去了。哈!王兄終於色變哩!”

王鎮惡雙目殺機大盛。

向雨田仍是一付毫不在乎的從容姿態,道:“王兄不但有情義,說不把生死放在心上更非隨口說說,明知不是我的對手,仍想動武。坦白說,我是不會在狂歡節期間殺人的,這是秘族的傳統,故意提起高彥,只是心中疑惑,說出來看王兄的反應吧!”

王鎮惡淡然道:“過了今晚又如何呢?”

向雨田雙目精芒大盛,與王鎮惡毫不相讓地對視,道:“我們來玩個有趣的遊戲如何呢?”

王鎮惡發覺自己真的沒法掌握這個人的想法,他的行事總出乎人意表,更會被他牽著鼻子走,陷於完全的被動。

王鎮惡道:“向兄說出來吧!”

向雨田道:“由現在開始,我給你們十二個時辰,這期間我不會離開邊荒集半步,只要你們能像上次那般把我找出來,便有殺死我的機會。但時限一過,我立刻動身到泗水去,高彥他肯定沒命,這個遊戲有趣嗎?”

王鎮惡聽得頭皮發麻,向雨田的邀請是由不到他們拒絕的,否則,若讓他在曉得高彥所在地的情況下,憑他的才智武功,高彥肯定難逃毒手。

說到底,向雨田是要弄清楚他們是憑什麽能輕易找到他,不弄清楚此點,向雨田在邊荒集是步步驚心,睡難安寢。

這個人太厲害了。

王鎮惡冷靜地起身,沉聲道:“我們荒人會奉陪到底,向兄小心了!”

說罷,隨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