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逆我者亡(第2/3頁)

王鎮惡愕然道:“種玉功?這是什麽功夫?名稱竟如此古怪?”

同時心忖如他所言屬實,他復原後豈非更不得了,天下還有能制他之人嗎?

向雨田道:“很多事很難向王兄逐一解釋,王兄的性格亦頗像我的脾性,只可惜在未來一段時間內,你我之間敵我的死結難解。如果王兄有本領宰掉我,我只會佩服而不會怨恨。不過坦白說,那是沒有可能的。你認識燕飛嗎?”

王鎮惡已回氣過來,心中大定,緩緩還劍入鞘,道:“他將會是向兄的勁敵,王某言盡於此,後會有期。”

說罷出谷去也。

卓狂生退到高彥身旁,怨道:“從沒見過你這小於跑得這麽快的。”

高彥沒有理會他,目光在泊在碼頭區的大小船只搜索。

卓狂生一把抓著他胳膊,惡兮兮的道:“你難道不害怕嗎?你是秘人的刺殺目標,秘人個個神出鬼沒,來去如風,你多等兩天的耐性也沒有嗎?”

高彥沒好氣道:“不要說是還要等兩天,多等兩刻我都辦不到,明白嗎?不要唬我,現在邊荒集並沒有秘人,而且他們都是旱鴨子,坐上船比耽在岸上安全,明白嗎?”

接著甩開他的手,朝泊在碼頭的一艘單桅小風帆掠去,嚷道:“老子要征用你們的船。”

船內正有兩名漢子在忙碌著,聞言擡頭望去,見是高彥,其中一人欣然道:“高爺要到哪裏去?”

高彥毫不客氣跳上船去,理所當然的道:“我要去會我的小白雁,快開船。”

另一人為難道:“我們還……”

高彥不耐煩的道:“不要嘮嘮叨叨,老子是會付錢的。”

卓狂生暗嘆一口氣,躍往船去,道:“順他的意吧!否則這小子未見著小白雁,早已急瘋了。”

兩漢只好解碇開航,順水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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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裕想著王淡真。

抵達建康後,除了那夜在小東山密會謝鐘秀的時刻,被直接勾起對她的回憶,他已比以前“大有改善”。

現實根本不容他為王淡真暗自神傷。

到建康後,每一刻他都在生死成敗的邊緣掙紮,到昨夜殺死幹歸,今午又得到司馬道子明示的支持,他方可喘一口氣。

剛才他打坐養氣近兩個時辰,精神盡復,淡真義悄悄占據了他的心神。

或許是小艇經過烏衣巷,觸動了埋藏在深心內與淡真初遇的動人回憶。

蒯恩在艇尾負責劃艇,宋悲風坐在船首,他和屠奉三坐在中間,四個人都沒有說話。

宋悲風露出警惕的神色,留意水內水面的情況,防範的當然是盧循。

屠奉三在閉目養神,不過以他的性格,該是處於戒備的狀態下,以應付任何突變。

然而他們都知道,盧循該不會在這種情況裹下手,即使孫恩親臨,也無法同時應付他們四人。盧循更不行。

秋陽西下,秦淮河刮起陣陣寒風,吹得四人衣袖拂動。

今午的宴會,令他在為淡真洗雪恥恨的路上邁進了一大步,且可說是他王侯霸業的一個分水嶺,使他重新融入朝廷的建制內,成為有實權的人。

當他的荒人子弟兵進駐冶城,成為他的班底,即使司馬道子忽然反悔,想除去他仍要有精密的部署,不像以前般容易。

他真的很希望可親眼目睹劉牢之曉得此事時的反應和表情,看著他驚惶失措,對淡真之死,劉牢之毫無疑問要負上責任,他要看著劉牢之身敗名裂,悔不當初。

屠奉三睜開雙目,平靜的道:“到哩!”

劉裕朝前瞧去,與秦淮樓夾江對峙的淮月樓聳立在秦淮河南岸,更遠處便是朱雀橋,心中不由湧起奇異的情緒。很多很多年以後,若他已成為建康最有權勢的人,策馬經過朱雀橋,回想起今時在淮月樓東五層發生過的舊事,會是怎樣的一番滋味呢?

想著想著,劉裕站了起來。

宋悲風低聲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點。”

蒯恩把艇子靠往南岸。

屠奉三提醒劉裕道:“記得你懷內的訊號火箭,我們在河上等你,只要我們看到訊號,可在半刻鐘內趕到。”

劉裕點頭表示知道,騰身而起,投往淮月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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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圭進入帳幕,到楚無暇身旁跪坐下去,探手撫上她的額頭。

楚無暇無力地張開眼睛,見到是拓跋圭,雙目現出驚喜的芒光,隨即又回復倦容,道:“你終於來了!”

拓跋圭極擅看人的眼睛,一般人的表情可以弄虛作假,眼神卻會出賣人的內心秘密,特別是瞳人的收縮與擴大,更像窗子般可讓人監視進深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