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密謀兵權(第3/3頁)

劉裕道:“王爺的決定是對的。”

司馬元顯虛心求教道:“最壞的情況會是如何呢?”

劉裕冷靜的道:“最壞的情況,就是當平亂軍分兩路南下時,兩方面都各自為戰,卻被徐道覆清楚掌握到情況,誘敵深入,然後避強擊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一舉擊潰指揮較弱的一軍,那時另一軍在欲救無從下,只好撤返北方,由攻轉守。”

他這番分析,是自己經反復思量下作出認為最精準的猜測,因為這個猜測對司馬道子父子肯否重用自己,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試想如果將來平亂軍的情況,與他的預測背道而馳,司馬道子父子對他還有信心嗎?

可是如果他所預料的形勢步步兌現,司馬道子父子將對他刮目相看,而在無可用之人的情況下,他會變成唯一的選擇,朝廷的救星。

他敢說自己是建康現時最有資格作出這方面猜測的人,更勝劉牢之,因為他不單了解劉牢之和謝琰,更了解徐道覆的手段。

司馬元顯色變道:“劉兄有把這番話向謝琰說嗎?”

劉裕苦笑道:“說過又如何?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何況是謝琰?”

司馬元顯道:“如果劉兄所說的狀況發生,會是怎樣的一個局面呢?”

劉裕道:“暫時撇開這方面的情況發展,談談桓玄會如何利用這種形勢如何?”

司馬元顯道:“桓玄會趁機作反。”

劉裕道:“他確會作反,但必須先收拾楊全期和殷仲堪。當朝廷無暇理會荊州的事,他便可以放手而為,為奪權作準備。”

司馬元顯憂色重重,兩眉深鎖,明顯地思索起來,但誠然一籌莫展。

劉裕道:“當平亂軍敗退北方,擁有過千大小戰船的天師軍,會從海路大舉北上,直接攻打建康附近的城池,取得據點,逐漸形成對建康的包圍,把建康孤立起來,在這樣的情況下,建康可以守多久呢?”

司馬元顯倒抽一口涼氣,道:“情況不致於如此惡劣吧?”

劉裕道:“我說的是最壞的情況,希望情況不會發展至那個田地,但我們是不得不作出最壞的猜測。”

司馬元顯道:“桓玄肯定不會支持我們。”

劉裕同意道:“這個當然,還會助天師軍一把,封鎖了上遊。”

司馬元顯道:“到時我們可以怎麽辦呢?”

劉裕費了這麽多唇舌,等的就是這句話,道:“就要看我們是否早有準備。”

司馬元顯一呆道:“我們現在可以幹什麽?”

劉裕道:“於平亂軍敗退北撤之時,此消彼長下,要硬攖兵力達二十萬人,戰船過千艘的天師軍,無疑以卵擊石。唯一之計,是待天師軍勞師動眾的北上攻打建康,把戰線無限拉長,泄了銳氣,然後我們以奇兵突襲天師軍的大後方,且威脅到他們的補給線,我們方有希望以少勝多,打垮天師軍。”

司馬元顯道:“這支部隊要多少人?”

劉裕道:“至少需一萬人,且須是能征慣戰的精銳部隊,否則難以對龐大的天師軍構成威脅。”

司馬元顯臉露難色,皺眉道:“若出現劉兄說的情況,部隊必須留守建康,如何可以調動一萬精兵予劉兄呢?”

劉裕早猜到他有這句話,道:“廣陵現在有多少北府兵?”

司馬元顯道:“該不過二千人。”

劉裕道:“加上謝琰那邊撤回來的部隊又如何呢?”

司馬元顯道:“你不是要精兵嗎?敗兵何足言勇?”

劉裕道:“那就要看我對他們的號召力。”

司馬元顯道:“謝琰若戰敗,不論生死,你都難當主帥,更難是過劉牢之那一關。”

劉裕知他已心動,微笑道:“劉牢之討賊無功,是待罪之身,那還輪到他說話。何況調動的並非轄屬於他的北府兵。”

司馬元顯道:“事關重大,我必須回去和我爹仔細商量。”

劉裕又教他如何直接聯絡自己的江湖手法,司馬元顯大感有趣,弄清楚後,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