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城之計(第2/3頁)
宋悲風朝他瞧來,道:“你在想什麽?”
劉裕笑道:“我在想未來的事。咦!”
宋悲風循他目光瞧去,見他眼光落在左方一個攤档處,臉露訝色。
奇道:“你認識她嗎?”
那是個賣東西的攤档,圍觀的人廖廖可數,吸引人注意的並不是售賣的貨物,而是档主的美色。只見一位頗有姿色的胡女,在地上鋪了一張五尺許見方的紅布,布上面就只有一枝放在長木盒裏的大野參,還標上十兩黃金的價錢牌示,真是貴得驚人,難怪門堪羅雀。
劉裕湊到宋悲風耳旁道:“是老朋友。讓我們過去打個招呼如何?”
燕飛回到官道旁暗處,身上換上了那死屍的外袍,披散頭發,把蝶戀花和行囊覓地收藏妥當,腰上還纏著本鎖著那不幸者腳踝的鐵鏈。
腳煉並非上等貨色,兩端是腳箍,鎖頭粗糙,燕飛純憑內力便可開啟自如,完全不成難題。
押囚隊仍在休息,沉重的呼吸聲填滿官道,間中夾雜馬嘶和戰俘的呻吟,有種令人難受的感覺。
在雨雪飄降下,七、八支火炬無力的照耀著,只隱見模糊的臉孔和人馬的輪廓。
燕飛清楚掌握形勢後,無聲無息的竄上一棵離地三丈許的樹幹橫枝處,於離押囚隊前頭丈許遠的林木間,雙掌推出,發出一股廣披兩丈的烈勁,登時刮得樹木枝葉間的積雪旋卷飛舞,枝搖葉動,發出像狂風吹過的聲響,大蓬的雨滴夾雜著碎葉,沒頭沒腦的朝押囚隊最前方的一組人灑去。
人馬立即一陣騷動,有人更低聲喝罵。
整截官道暗黑下去,兩枝被“風雪”侵襲範圍內的火把,其中一枝頓被吹熄,另一枝亦險告不保。
燕飛毫不停留,移往押囚隊中段處,重施故技,營造出突然而起的狂風雨雪刮過官道的錯覺。
燕兵們紛叫邪門,火把光焰明滅不定,更有馬兒受驚跳蹄,情況頗為混亂。
燕飛知是時候,鬼魅般竄往地面,朝最後的一組俘虜掠去,發出最強烈的勁風,吹得照明隊尾的兩枝火把立告熄滅,整段路陷進黑暗裏去。
燕兵高呼“小心囚犯”的當兒,他已從俘虜裏如對小雞般提起一個幸運兒,把他帶離俘虜,到道旁林木處解開腳鐐,在他耳邊道:“我是來救你的,快走!”
運功一送,那人騰雲駕霧的直投入林木深遠處,燕飛立即戴上腳鐐,重返官道,補上那人的位置。此時燕兵方重新燃著火把。
燕飛也不由得有點緊張,坐在俘虜最後端的位置,求神拜佛希望沒人發覺他使的手段。
押解他們的燕兵仍在咀咒的當兒,號角聲起,押囚隊繼續行程。
燕飛學其它人般艱難地爬起來,欣然發覺同夥的俘虜,根本沒人有看他半眼的興趣,當然更不知他和別人掉了包。又或知道亦沒有閑情精神去告發他。
燕兵開始點算俘虜的人數。
燕飛垂低頭,任由雨雪落在身上,他選的掉包對象和他體形接近,披發兼滿臉胡須,在此雨雪飄飛之夜,確是真偽難察。
點算完畢,大隊起行。
燕飛曉得自己已過了關。
劉裕欣然道:“姑娘別來無恙?”
在古鐘場擺賣野人參的,赫然是曾誤以為劉裕是花妖的柔然族女劍客朔千黛。
朔千黛瞄了他一眼,以帶點不屑的語氣道:“你還沒有死嗎?”
劉裕目光落到她擺賣的唯一貨品處,皺眉道:“十兩黃金可不是小數目,縱然這是上等野參,不怕標價太貴沒人問津嗎?”
朔千黛不知是否把氣發泄在他身上,瞪他一眼道:“不識貨的勿要亂說,不是買東西的更給本姑娘立即滾開。”
宋悲風顯然是識貨的人,道:“這是來自高麗的野參,對嗎?”
朔千黛橫宋悲風一眼,沒好氣道:“產地沒有說錯,不過這不是普通野參,而是長於雪嶺上的千年野參王。你若是識貨的,該知道十兩黃金是便宜你們了。”
宋悲風與劉裕交換個眼色,虛心問道:“請姑娘指點,普通野參和野參王有什麽分別呢?”
劉裕插口道:“或許是大小的問題吧!”
朔千黛怒望劉裕一眼,不客氣的道:“都叫你閉口哩!野參王的生長力特別強,縱然離開生地,仍可以繼續生長,明白嗎?”
劉裕心忖這女武士似乎和自己特別過不去,他當然不會介懷。笑道:“如此寶物,姑娘何不留來自用,若欠盤川,我們樂於幫忙。”
朔千黛沒好氣的道:“我怎會白受人家的錢財。這是買賣,不買的話請走,勿要阻礙本姑娘發財。”
宋悲風向劉裕打個眼色,表示自己有足夠的金子買野參王,只看他肯否點頭。
劉裕正要說話,一個悅耳動人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道:“確是高麗雪嶺特產野參王,這條參肯定不止一千年,我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