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戰雲密布(第2/3頁)

拓跋儀知他因高彥而對郝長亨切齒痛恨,道:“把紅子春吊起來拷問或許可以知多些東西。”

紀千千嘆道:“原來郝長亨是滿口謊言的卑鄙之徒。”

程蒼古問道:“赫連勃勃有多少人馬?”

拓跋儀冷哼道:“他現時在小建康的戰士不到五百人,根本難成氣候,我們提防的是他混入集內的人,又或布於北面的部隊,其實力可能大大出乎我們意料之外,否則他怎可有恃無恐的召開鐘樓議會?”

費正昌道:“或許他並末曉得我們確認他是慕容垂的走狗,也沒想過卓狂生是逍遙教在邊荒集的臥底,由他泄出慕容垂和孫恩的大計,令我們全體團結起來。”

燕飛低聲道:“他更沒有想到屠奉三把他看通看透。”

接著向拓跋儀道:“決定邊荒集誰屬的第一次交鋒將在集外決定而非是集內,亦是我們拓跋鮮卑族與鐵弗部匈奴的一場惡鬥,如若輸掉一切休提。

你不但要應付從外面攻入來的敵人,還要應付混在集內的敵人。”

拓跋儀哈哈笑道:“放心吧!我對鐵弗部的戰術手段了如指掌,絕不會令你們失望。”

接著大喝道:“兒郎們隨我來。”

一夾馬腹,領著手下旋風般轉入橫街,意氣昂揚的疾馳而去。

絕千千心頭一陣激動,此時剛進入夜窩子的範圍,忽然記起一事,問道:“為何不見高彥呢?”

燕飛神色一黯,頹然道:“他可能遇上不測,不過現在絕非哀傷的時候,他的血不會白流。”

紀千千嬌軀劇顫,再說不出話來。

戰爭尚未開始,她已品嘗到戰爭的殘酷!當明天太陽升起前,她在邊荒集認識的友好,包括她自己在內,誰仍好好地活著呢?

卓狂生立於鐘樓頂上,凝望邊荒集南面的荒林野原,穎水在左方淌流,不見任何船只的往來。

就是在這片原野裏,斷送了大魏最後的一點希望。

他最難接受的是多年來付出的努力,在剛到收成的當兒,忽然一鋪輸個清光,更清楚沒有翻本的可能。

打擊是如此突如其來,如此不能接受!在收到任青?;通知的一刻,他徹底地崩潰。

現在他蘇醒過來,仿如重生的從過去的迷夢中蘇醒過來,心情平靜得令自己也難以相信。

原因在於邊荒集。

對邊荒集他的感情是非常復雜的。

邊荒集像他的親生兒,看著它在自己的悉心培育下茁壯成長,變成天下最奇特和興旺的場所。而他卻心知肚明,親生兒會由他自己一手毀掉,從最自由的市集變成逍遙教爭霸天下的踏腳石。

不過一切均隨任遙的橫死成為過去。而他除邊荒集外,已一無所有。

若失去邊荒集,生命再沒有意義。

為了邊荒集,他將會奮戰至最後一口氣,與邊荒集共存亡。有了這決定後,他感到無比的輕松,他再不用因出賣和欺騙邊荒集感到內疚,他將以自己的鮮血,向邊荒集作出補贖。

呼雷方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道:“紅子春和姬別來哩!”

卓狂生皺眉道:“赫連勃勃和車廷呢?”

呼雷方道:“若你是他們,不看清楚形勢,肯貿然來赴會嗎?”

卓狂生轉過身來,淡然道:“他們來與不來,是沒有任何分別的。赫連勃勃將會發覺召開鐘樓議會是他嚴重的失著,孫恩亦會體會到鏟除盟友的惡果。邊荒集從未試過像目下般團結,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邊荒集是怎樣的一個地方。她是天下英雄集結的場所,由街頭賣藝者到統領一方的幫會領袖,無不是精英裹的精英,任何不明白實況或低估邊荒集的人,都會因算錯邊荒集的實力而付出沉重的代價!即使對方是慕容垂或孫恩也不例外。赫連勃勃算得什麽呢?”

兩艘雙頭戰船,從邊荒集碼頭啟碇起航,逆水北上。

江文清立於先行那一艘的船頭處,冷冷觀察兩岸的情況,道:“若我沒有猜錯,上遊已被封鎖。”

站在她後方的直破天悶哼道:“和我們大江幫在水上玩手段,只是自討苦吃。北人不善水戰,諒他們不敢在水上與我們較量。頂多利用兩岸弄些手腳,否則若大家來一場江上交鋒,將是非常痛快。”

江文清莞爾道:“直老師永遠是那信心十足。”

直破天苦笑道:“事實上我這刻半點信心也沒有,我敢賭文清小姐你亦像我般沒有信心,對嗎?”

江文清有點軟弱的道:“直老師是否在怪我不選擇撤退呢?”

直破天搖頭道:“我絕沒有怪責小姐之意。換過我是小姐,肯定會作出同樣的選擇,因為此乃唯一生路。孫恩和慕容垂是輸不起這場仗的,所以不來則已,來則肯定是雷霆萬鈞之勢。而邊荒集卻是無險可守之地,最糟糕是尚未知集內誰為敵友,這場仗不用打也曉得必輸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