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玄功初成(第2/3頁)

宋悲風雖驚凜竺不歸的高明,心神卻絲毫不亂,此一劍只屬試探性質,早留起三分力道,立即變招,就拎劍在環內施出精微至極的手法,往對方持環的手指切去,底下同時飛起一腳,疾踢竺不歸小腹。

竺不歸雙目精光劇盛,叫了一聲“好”!竟放開無邊環,連消帶打,一手曲指彈中劍鋒,另一手下按,迎上宋悲風踢來的一腳,最厲害是無邊環劍刃前施,直襲宋悲風。

以宋悲風的老練高明,仍想不到竺不歸有此妙著,下踢的一腳被竺不歸完全封死,有如踢上銅墻鐵壁;被他以手指彈中劍鋒時,握劍的手更如遭雷殛,震得手臂酸麻,還要應付像鬼環般旋來的可怕兇器。

竺不歸武功的高強,大大出乎他料外,其招式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奇峰突出。

宋悲風冷哼一聲,功力運轉,登時酸麻全去,移劍後挑,使的是卸勁,若無邊環給他挑中,肯定不知給挑飛到哪裏去。

竺不歸哈哈一笑,一探手,無邊環仿似活物般飛回他手上,一旋身,無邊環脫離宋悲風的玄陽劍,朝他左肩掃去。

宋悲風一個觔鬥,來到竺不歸上方,手中劍化作萬千芒影,罩擊而下。

“叮叮當當”不絕於耳,在眨幾眼的工夫內,環劍交擊十多次,一時勁氣橫空,雙方都是以快打快,見招拆招。

“蓬”!

兩人交擊一掌,宋悲風淩空再一翻騰,落到巷子另一邊,與竺不歸交換位置。

竺不歸忽地叫了一聲“著”!就在宋悲風雙腳觸地前的一刻,手中無邊環脫手飛出,以驚人的高速旋轉著往宋悲風擊來,無邊環生出的勁氣狂態,把宋悲風完全籠罩。

“轟”!昂洹保“轟”!

燕飛的身體像發生連串的爆炸,起始是在尾閭,接著是夾背,到腦後的玉枕關亦爆開的一刻,體內寒熱消去,頭頂天像接通瓊漿玉液的源頭,寒而不傷、甘香甜美,無形而有實的真氣千川百流過腦枕、臉頰、咽喉,循大小氣脈往下傾瀉貫穿,朝腹下丹田氣海流去。

兩腳心的湧泉則滾熱起來,熱而不燥的火氣沿腿脈逆上丹田。

當寒暖二氣在丹田交融合流,燕飛的精神立即提升擴展,再不受肉體竅脈的羈絆,大有與宇宙同壽量,與星辰共存亡,從有限擴至無限的感受。其舒暢動人的感受,沒有任何言語可形容萬一。

這玄妙的感覺刹那消去,燕飛又從天上回到人間,再次感覺到肉體的存在,肉體的局限。

全身真氣渾融,說不出的受用舒服。

燕飛生出難以言喻的狂喜,他曉得功力已恢復過來,同時又清楚體內流動澎湃的真氣,再不是以前的真氣,而是全新的真氣,一種他從未夢想過的奇異先天真氣,至精至純,難以形容。

燕飛猛地睜開眼來。

丹房仍是那個丹房,可又不是那個丹房,一切清晰明白的令人難以置信,他視線內的丹台、爐鼎固是纖毫畢露,連視線不及的其他地方,他也似能掌握得一清二楚,無有遺漏。

獨叟仰躺在他背後,已失去任何生機,四周的墻壁插著一枝枝的金針,不用說是從燕飛的身體激射而出,由此可見體內真氣相鬥的淩厲情況。

下一刻,他的感覺又再次收窄,回復平常,再看不到視線之外的情況.不過他總感到自己與以往的燕飛迥然有異,至少在感官的敏銳度、思考的靈動上,大勝從前。

忽然間他發覺自己站起身來,更令他驚訝得合不攏嘴。他並沒有雙腿使勁,只是想到站起身來,體內真氣立時天然運轉,似沒有花費半點氣力般他便站直身體。

燕飛急速地喘了幾口氣,壓下既驚又喜的復雜心情,轉身察看獨叟。

這不安好心的怪老頭大字形癱在地上,生機全絕,最驚人是由頭發而下,半邊身有明顯灼熱過的可怕情況,衣服焦黑;另半邊臉面則鋪上寒霜,死狀怪異詭秘至極點。

燕飛暗嘆一口氣,知他害人終害己,因妄圖逆轉燕飛體內的寒熱情況,反給寒傷熱毒入侵,本可令他燕飛致命的可怕氣毒,盡泄返他體內去,使他駭極含恨而亡!

對獨叟,燕飛當然再沒有絲毫恨意,心忖他戀丹成癡,這丹房正好作他的埋身之處.向他躬身致禮,又為他點燃三炷祭香,這才離開丹房,把門掩上。

面對往上的石階,燕飛深吸一口氣,拾級登階,舉手正要托起石蓋,忽然全身劇震,仰後便跌,直滾下石階去。

“當”!

宋悲風運劍挑中無邊環,其原意本是要把無邊環挑飛,豈知無邊環似重若萬斤,雖被挑個正著,卻化去他大半勁力,只改變前旋之勢,卻往正淩空掠至的竺不歸反旋回去。

宋悲風心知肚明,純以功力而論,竺不歸實稍勝自己半籌.乘機後撤,退往巷子另一端的出口。只要離開小巷,主動權將來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