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太平玉佩(第2/3頁)

劉裕為之氣結,舉步正欲離開,事實上他的確生出遠離險地之心,既因此兩人的妖功高強,難以應付,更因天空的扁毛畜牲令他生出警惕,加上此女立心不良,上策當然是先潛往別的房舍,再看情況趁天亮前借黑離開此是非之地。

安玉晴黛眉輕蹙道:“不要走!否則奴家會使法子令他們聯手來對付你,那時你可吃不完兜著走呢。”

劉裕恨得她入心入肺,一時間卻拿她沒有法子,只好乖乖的留在原處。

奉善的聲音在外邊道:“道兄既然雅興不減,奉善當然奉陪到底,不知道兄有否依約把寶貝帶來呢?”

盧循答道:“道門中人最講信誓,看!”從懷裏掏出一方半只手掌般大呈半圓拱型的雪白古玉,在月色下閃耀著冰寒玉白中帶點粉紅的采光,只是寶玉本身,已屬極品,最奇怪是下方是鋸齒狀的凹凸痕,單是要把古玉琢磨成這樣子,肯定須花很多工夫。

奉善雙目立即射出渴想貪婪的神色,遙盯著盧循手上的寶玉,似欲瞧清楚玉上細致幼密的紋理,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古玉反光的本質令紋理若現若隱,且距離著實遠了些兒。

安玉晴也目不轉睛的看著盧循高舉的古玉,劉裕隱隱感到盧循這類喜怒不形於色、城府深沉的人忽然變得這般爽脆,大不合常理,但一時間仍猜不到他的下著。

盧循從容道:“禮尚往來,奉道兄是明白人,該曉得如何做吧?”

奉善幹咳雨聲,點頭道:“這個當然,奉善有個提議,我們可分別把太平玉佩放在後方地上,然後動手較量,勝者便可攜寶離開,道兄意下如何?”邊說邊掏出另一方圓拱型的寶玉,式樣與盧循手持的完全相同,其鋸齒狀的兩排缺口,若與盧循的寶玉接合,剛好接成一片手掌般大的玉環,中間有個寸許鏤空的小圓孔。

盧循陰側惻笑道:“何用多此一舉,我索性把手中古玉交出道兄保管,然後再憑本領從道兄屍身上把玉佩取回來,不是更有趣和刺激嗎?”

說罷不理奉善是否反對,持玉的手一揮,寶玉化成白芒,疾往奉善面門射去,只聽其破風之聲,便知寶玉貫滿真氣,勁道十足。

此一著大出旁窺的三人料外,奉善更是大吃一驚,雖明知盧循不安好心,卻又不能任寶玉摔成碎粉,且存有僥幸之心,因為只要拿得寶玉,便可溜之夭夭,大功告成。

奉善也是狡計多端的人,見盧循隨玉撲來,知道若伸出另一空著的手去接,那變成雙手均拿著易碎的珍寶,等若雙手被縛,恐怕一個照面便要了賬,但情況與時間又不容許把手中的寶玉先收入懷內去,人急智生下,陰柔之勁注入手中寶玉裏,竟迎著照面飛來的另半邊寶玉撞去,另一手握成拳頭,照著疾掠攻來的盧循隔空一拳轟去,只要阻得對手片刻,他便可爭取時間收得完整的太平寶玉,那時要打要溜,任他選擇。

眼看兩玉相擊,同化碎粉,豈知奉善使出一下精微的手法,不但化去盧循的勁力,還把兩玉接駁起來,發出“得”聲脆響,四足鋸齒接口接合鎖緊,變成一個完美的玉環,用勁之巧,角度拿捏的精準,教人嘆為觀止。只可惜旁觀的燕飛、劉裕和安玉晴,均清楚奉善的災難就在此刻開始。

兩人武功相差不遠,否則盧循不用行此險著,現在奉善大半的心神功力均分出來去接收另一半賈玉,兼且剩下一只手應付敵人,優劣之勢,不言可知。

果然盧循一聲長笑道:“道兄中計哩!”竟在拳勁及體的一刻,一個旋身,化去對方大部份拳勁,速度不減反增,硬要撞人奉善懷裏去。

奉善大吃一驚,全身道袍像先前般再次鼓脹起來,豈知盧循已騰身而起,來到他頭頂上。

奉善不但了得,也完全不顧身份,竟然往橫滾開,大圓球般從街心滾過東面的行人道去。雖避過頭爆而止的臨頭大禍,亦陷進更大的危機中,而到此刻他仍末有空隙收起重合為一的太平寶玉。

盧循一個大側翻,眨眼間追上奉善,奉善的雙腳不知如何竟從下往上疾撐,分取盧循的小腹和胯下。

盧循低叱道:“找死!”雙掌下按,拍在奉善左右腳尖處。一個是全力施為,一個是勉強反擊,高下立判。奉善張口噴出漫空血花,被掌勁沖得加速滾動,盧循正要追去,了結他的生命,奉善終作出最不情願卻又是最正確的選擇,猛力一揚,手上完整的太平寶玉脫手而去,直射往長街的高空中。

盧循那還猶豫,一聲“多謝道兄”,煞止沖勢,倒射而回,沿街往空中快速上升的太平寶玉追去。

一聲嬌叱,靜候多時的安玉晴早穿窗而出,像一只輕盈的美麗雀兒般,衣袂飄飄的趕在盧循前頭,沖空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