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旗鼓相當(第2/3頁)

龍鷹代符太在心中叫救命。

符太滿不在乎的哂道:“不是心甘情願,要來幹嘛!本子現在只想動手宰人,沒這個心情。”

說得惡兮兮的,橫蠻兼霸道,卻是被逼處守勢。

柔夫人笑吟吟的罵道:“你如介意妾身是否心甘情願,剛才就不只在意妾身的身體,一點不管妾身的感受,想宰人嗎?宰我好了!你是混蛋!”

龍鷹這個旁聽者,立即抱頭叫痛。

很難想象柔夫人說這種話,特別誘人。

符太沒有作聲,希望他不是抓頭搓手,啞口乏言。

符太笑了,笑得好狡,耐人尋味。

龍鷹心道符太畢竟是符太,不是柔夫人三招兩式可收拾的。

符太滿足的道:“罵得好!我正是混蛋,不過混蛋具自知之明。能得到你的美麗肉體,對我來說已是了不起的成就,你的心是否屬於我,本子從不期望。不過如得到你的身體時,須賠上小命,請恕本子敬謝不敏。一親柔夫人香澤的事勢在必行,除非你們包括翠翹樓全部卷鋪蓋一夜間走個精光。我們洞房花燭的處所,由本子決定,而非就在這裏和美人兒你苟合,邊纏綿邊擔心不知死在榻子上還是榻子下。”

龍鷹心裏喝彩,正人君子絕應付不了柔夫人,只有如符太般的“混蛋”辦得到,就是撕破臉皮,明刀明槍。

今次輪到他不曉得柔夫人可如何應付符太淩厲的反擊,他不知符太和柔夫人究竟是錯配還是天作之合。女的溫文爾雅、柔情似水;男的狷狂邪詭,特立獨行,偏是互相對對方動了真情,實屬異數。

符太說出這番話後,柔夫人的以柔制剛再派不上用場,完全失效。面對著恬不知恥的混蛋,淑女有何妙法。

柔夫人若無其事的道:“是妾身想出來的,與其他人沒有關系,純屬我們兩人間的事。”

龍鷹聽得一頭霧水,她在說什麽?

符太像他般愕然應道:“你在說什麽?”

柔夫人從椅子站起來,移步往一邊,接著是推開窗門的聲音,可以想象她的動作如何優美,將動人的體態曲線盡顯於符太一雙邪目下,令他沒法作聲,剛爭取到的上風威勢,化為烏有。

無聲勝有聲。

換過龍鷹是符太,肯定頭皮發麻,坐在椅子裏呆瞪著她,不知該繼續坐著,還是追過去親近她。

符太現在唯一可做的事,一是閉口靜待她發招,一是拂袖離開。男女攻防,龍鷹從未見過像他們的處處精彩。

柔夫人發出如在靈山仙谷傳來似的仙音,平靜的道:“經還是人的想法,是妾身在沒有和任何人商量過的情況下提出來的,事後方知會他們。”

龍鷹暗呼厲害。

柔夫人說的等於表白,明言一切屬她和符太間的事,如果符太遷怒其他人,既不尊重她,更不尊重自己,等於失去令她愛上的資格。

一下子,柔夫人立將符太的威脅封殺。

她說的是否事實,怕她自己和老天爺才曉得,但當她以她無比動人、能令符太一聽鐘情的聲音,以一種事不關己般的冷淡態度娓娓道來,只說話已足以懾服任何人。

龍鷹早由無瑕處領教過“玉女心功”的威力,此刻隔岸觀戰,另有一番體會。

柔夫人最巧妙處,就是符太仍堅持“人經兼收”,勢將辜負了柔夫人隱含試探之意的苦心,既貪婪又不近人情。

符太啞然笑道:“弄不清楚情況的是你們,因為你們根本沒有和本子討價還價的條件,本子不相信可得夫人的青睞。我符太從來不是英雄好漢,強逼下得到夫人的身體,總比沒得到好。《智經》是實,夫人是虛,鏡花水月的東西從來惹不起我符太的興趣。話至此已盡,若後天午時我到珍古齋得不到《智經》,休怪我符太無情,至於與夫人的吉日良辰,得經後本子會讓夫人曉得。”

柔夫人聽不到他所說的硬詞狠話似的,輕柔的道:“要怎樣符公子方可相信妾身是真心的?”

符太哂道:“我可以相信嗎?”

龍鷹終於明白符太憑什麽吸引柔夫人,因為他是相埒的對手。

就像他和湘夫人,至或與無瑕的微妙情況,玉女宗的玉女們均異於尋常女子,“媚術”正是以“色相為表,攻心為實”的厲害功法,遠超一般青樓女子的賣弄風情,最高境界就是從精神的層面顛倒對方,既與“心”有關系,男歡女愛更是兩邊都鋒利的“心刃”,故白清兒告誡徒弟不可和心儀的男子歡好。無瑕費盡唇舌的勸柔夫人,基於此一原因。

符太恰為柔夫人旗鼓相當的對手,柔夫人在沒有選擇下與符太周旋,招來招往間雙方愈陷愈深,至少龍鷹曉得符太已難以自拔,柔夫人怕好不了多少。不過白清兒的龐大影響力自小深植於柔夫人心內,故此她有“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