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第十四章 汴河之戰

龍鷹一方,分兩路攻往敵陣,以在船中央纏戰對仗 符太和練元為定位的錨,劇戰從兩人左右處如翼開展。

右邊由博真、虎義、管軼夫組成三角尖錐戰陣領軍。

虎義居椎尖,其他兩人墜後兩步,以免妨礙虎義斧勢的展開,博真的重木棍、管軼夫的雙尖矛,卻可令虎義沒側面之憂,兩把巨斧全力施展。

一時『砰砰嘭嘭』的,兩斧車輪般朝敵疾劈,對方畏於其威勢,自然拿盾來擋格,給他連人帶盾,倒挫往後。功力稍次者,就那麽給震破虎口,盾掉人翻。

博真、管軼夫與他合作慣了,使出綿密的棍法和矛法,如水銀泄地,無隙不覷的攻敵,殺敵。

三人的三角陣雖威不可擋,卻是以符太的進為退,即不攻入敵陣裏去,也不讓敵突破其防線。

桑槐、權石左田,榮傑,再加上公孫逸長,胡安,度正寒和淩丹,形成符太右方強大的防線,不讓敵人越雷池半步。

另一邊由龍鷹打頭陣,用上兄弟為他帶來的雷霆擊,更是擋者披靡。只他一人一擊,便大有可能封死符太左肩至船舷近兩丈的甲板空間,何況現在有向任天、小戈與其他十六個竹花幫年輕高手助戰。

誰感真氣不繼,立即火線退下,由在後方的兄弟補上,也像另一邊般,以防守為主,接下敵人一波接一波的狂攻猛打。

因著對方人多勢眾,又高手如雲,一旦展開混戰,己方傷亡難免,以這個戰法,最能保持元氣,又令對方難發揮以眾淩寡的戰術。將近百敵人,拒止於船首的位置。

向任天用的是一對式樣相同的鉤劍,劍身又長又薄,到劍尖處形成鷹嘴般的彎啄,龍鷹直覺感到,向任天這對家夥,在水底最能發揮其特性。

小戈使長矛,像他的人般,沉穩很辣,身手絕不在公孫逸長等四人之下,難怪向任天這麽看得起他。

敵人亦被激起兇性,又確為其精銳,隨便一人出去走江湖,當得上好手之列,武功特高者,直追被幹掉了的葉大和馬均。且尚以為捱到飛輪戰船隊至,立告勝利在握,故人人奮不顧身,前仆後繼的沖擊龍鷹一方的防線,不片刻伏屍處處,只能跨過夥伴的屍體對敵人狂攻猛打,慘烈至極。

向任天其他十多個手下,聚集防線後方,如有人受傷,由他們動手救治。

不論江龍號,又或練元號,失去動力,隨手漂往上遊,與全速趕來的飛輪戰船隊,距離迅速拉近。

最火爆炫目的,得數符太與練元的交鋒。

表面看,兩人均是見招拆招,以攻對攻,著著硬拼,在不到一丈之地,忽快忽緩,勁氣橫空,沒人可逼近戰圈半步,拼個旗鼓相當。事實上,練元一開始失去的先手優勢,始終沒法扳平過來。

符太采的是溫水煮青蛙之法。

為殺此人,他變得出奇地有耐性。

論『血手』上的修行,符太比半途出家的練元高上不止一籌。然而,練元習『血手』前本身功底極厚,早臻一等一強手之林,其能將以前的功法與『血手』融渾為一,為大奇跡,令他的『血手』另辟新徑,結合超凡的水底功夫,成為龍鷹眼裏水內最難纏的大敵。

故此龍鷹千叮萬囑,著符太務要在他逃遁前,大幅削弱其功力。

逼得練元招招硬拼,正是符太的戰術,打的是消耗戰,任練元如何出盡渾身解數,仍被符太主導戰況,牽著鼻子走,不但完全沒法改變現狀,還被符太憑『橫念訣』而來,天馬行空般的淩厲手法,令他每擋格一招,真元便告損耗少許。

十多招下來,練元已苦不堪言。

在平常情況下,練元還可籍後撤或閃移以減輕壓力。可是在這飛輪戰船隊即至的一刻,兩旁和身後盡為全力攻打敵方的己方人馬,絕不可退讓的情況下,他只有竭盡所能,撐到那一刻。

面對符太疾如電閃,奇招異法層出不窮,又招招奪命的可怕攻勢,練元只能見招拆招,陷入被動,若如下棋,每一招都是不得不回應對方,無能采取攻勢。

符太撮指成刀,直插練元胸口。

練元還以為終盼到扳平的機會,獰笑一聲,胸口後縮時,身體側擺,以貫滿真勁的右肩頭,硬撞符太戳至的手刀。

此為練元獨家奇技,從水底領悟修煉回來,就是身體任何一部分均是武器,籍『血手』真氣可迅猛轉移的特性,用肩頭擋格,與用手無異。

在現今的情況下,確為扭轉形勢的秒著,只要能蕩開符太的殺招,他可借勢旋往符太左後方,那時便可將劣勢逆轉過來。

豈知符太冷笑一聲,本來勢洶洶,勁道十足的手刀,變得輕飄無力似的,雖給他的肩頭撞上,不但沒給蕩開去,還附上練元擺撞過來的肩頭,輕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