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第十章 水陸兩路

郎征接著道:範輕舟的帥艦江龍號,與黃河幫的七艘新戰船,同時消失無蹤。

一直似不以為意的馬均和葉大,齊表震驚。

龍鷹曉得席遙猜對了,練元壓根兒不把竹花幫和黃河幫的戰船隊放在眼裏,所關心的,是範輕舟的小命。範輕舟乃唯一能令田上淵和龍鷹忌憚的人,幹掉他,南方大江的水道霸權將落入北幫之手。

馬均和葉大的飛輪戰船隊,目標正是江龍號。

葉大道;江龍號和黃河幫的船,會否反其道而行,東航出海?

龍鷹心忖你猜對一半。

郎征道:機會微乎其微。太費時失事了,如何和竹花幫的船隊配合?江龍號的老大向任天,是大帥的老朋友,畢生在水道打滾,對天下河湖的認識,不作第二人想,在短時間內避過我們的耳目。他辦得到。

馬均沉聲道:頭子有何指示?

郎征道:大帥認為萬變不離其宗,範輕舟想突破封鎖,進入汴州錯綜復雜的河湖區,始終不離開汴河,只看從何處支流切入。

稍頓續道:說到底,汴河是大運河在淮水之北的主航道,其寬度足令像江龍號般的巨艦發揮所長,其他航道除大運河外,均有龍遊淺水之憾。因此,你們現在扼守的位置,等若江龍號的咽喉,任向任天如何變戲法,最終仍是落入你們的掌握裏。

兩人齊聲應道:明白!

郎征道:再提醒你們一句,萬勿輕敵,今趟不容有失,如江龍號突破汴州的封鎖,將可利用四通八達的水道、湖泊任意縱橫,我們勢淪為被動,有被逐一擊破之虞。揚楚河段的慘敗,乃前車之鑒,我們再經不起另一次人員和船艦的損失。

馬均道:我們會依計而行。

郎征道:瞥見江龍號經過的一刻,須立即放出靈鴿。為省時間,大帥著我交給你們三條顏色不同的絲帶。

葉大興致盎然的問道:如何使用?

郎征不厭其詳的解釋道:此絲帶用來綁在靈鴿腳上,紅色代表江龍號一艘船,黃色是除江龍號外還有黃河幫的船,多少沒關系,綠色表示雖有敵船路過,江龍號卻不在其內。

兩人連忙保證不會弄錯。

郎征又著兩人重復一次,這才離開。

龍鷹返回離敵營北十裏的己方陣地和席遙等說話,報上偷聽回來的機密。

前線交由法明監視。

光天化日下窺伺敵人,對方又高手眾多,莫不是經驗豐富的戰士,名副其實縱橫塞內外,只有像法明般的宗師級的高手,方勝任此職。

此時太陽往中天攀上去,林內陽光充沛,一道道陽光透樹巔枝葉的縫隙灑下來,鳥群在枝椏間飛翔嬉鬧,於此戰爭一觸即發的時刻,分外有種並不真實感覺。

席遙道:系絲帶是河盜慣用的手法,沒想過練元將次繼承下來,即使靈鴿給射下來,敵人仍難得到絲毫訊息。

符太道:練元為配合飛輪戰船的船隊,離此不該太遠。

席遙淡淡的道:絕不超過三十裏。

然後沉吟道:若不能於一開始,殺死馬均和葉大兩人,今趟行動,有可能功虧一簣。

博真不解道:為何如此?遲點殺會出什麽問題?

席遙道;此為本人推測練元號在三十裏內的原因,只要有崗哨設在船桅高處,可遙遙遠眺這邊的情況。

虎義道:這麽說,不可能看到東西。

席遙道:煙花火箭又如何?

虎義登時語塞。

席遙道:靈鴿乃一般情況下敵人間的正常通訊,但為了配合無間,不可能只得這麽一著。遇上緊急情況,又或須特別的調動配合,煙花火箭是最佳選擇,直截了當。

眾人明白過來。

如有煙花火箭,理該是由兩人攜帶,也由他們決定何時使用。忽然遇襲,他們做的第一件事。當然是通知不遠處的練元,請其立即來援。如讓這樣的一枝煙花火箭在林頂高處爆開,肯定避不過練元號哨崗的眼睛,若順風,說不定可聽到爆響的聲音。

符太向龍鷹道:有可能在遠距離射殺此兩人嗎?

龍鷹嘆道:此兩人是真正的高手,接近郎征的級數,射殺一人已沒十足把握,接連兩人壓根兒不可能。

席遙道:在這樣的環境裏,僅箭矢離弦的異響,會將大批鳥雀駭的振翼高飛,等於明著告訴敵人,我們來了。

眾人同時想到。要逼近對方營地,同樣會驚起林內雀鳥。

席遙微笑道;論偷襲暗殺,我是他們祖宗的祖宗,這麽的小難題,怎會解決不了。

君懷檏欣然道:今趟幸好有天師為我們主持大局。

席遙道:沒有我,你們總有人動腦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