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第六章 以奸對奸(第3/3頁)

參師禪的武功,乃田上淵的級數,以大**之能,再加符太,仍沒法取其命,可知如何厲害,足當田上淵旗下頭號猛將,其最擅長亦最為人驚懼的,是以飛輪絕技,於千軍萬馬裏,奪對方主帥首級。

現時宗楚客和田上淵的頭號目標,無可置疑為李重俊,大**因而認定參師禪該被安置到李重俊的陣營當臥底,伺機而動。

在情在理,參師禪若加入了李重俊的陣營,即使不出現在比賽隊伍裏,也該來看主子和同僚的馬球賽,偏是符太尋不著參師禪的蹤影,想為李重俊盡點力也辦不到。

張仁願和符太給安排坐到最接近李顯的位子,以彰顯他們河曲大捷功臣的榮耀,甫入座,比他更靠近李顯,位於龍座左後側的張仁願,挨過來道:“我明早起程返朔方,大人不用送哩!”

符太笑道:“鄙人從未想過送行。”

張仁願啞然失笑,嘆息道:“你這家夥,不知你性格者,會給你激至吐血。”

符太問道:“事情就那麽了結?”

張仁願知他所指何事,道:“武三思不肯放手,亦可能察覺紀處訥出問題,據聞他找過長公主說話,希望策動聯署,以田上淵畏罪潛逃為口實,將田上淵打成反賊,這對太子一方利害攸關,很大機會可以成事。”

武三思和太平一直關系良好,可以說話,如提議益及兩方,達成的機會頗大。

符太道:“有用嗎?”

張仁願頹然道:“有屁用!”

此時坐在張仁願另一邊的相王李旦找張仁願說話,中斷兩人的交頭接耳。

李顯和韋後正來此途上,尚未登樓,氣氛輕松。

符太右邊兩個位子是空著的,正嘀咕不知誰會坐到身旁來,長公主和河間王雙雙登樓,坐入旁邊兩個空席。不由記起太平因要試自己是否大**扮的,獻上熱吻,感覺古怪。

太平若乃母般,天生駐顏有術,年過四十,仍嬌艷如三十開頭的女子。不過,符太總感到她和洛陽時的她不同了,或許是因她的眼神,多了以前沒有的某些東西,雖然難以形容,但絕非好東西,冷冷的,顯現出心境的變化。

楊清仁瀟灑依舊,舉手投足,處處風采,自然而然令人折服,像他般魅力十足的一個人,憑其皇族身分,一旦被他掌權,直至此刻仍未有任何作為的李隆基,也難與他爭鋒,其他皇室諸子更不用提。

例行的請安問好後,太平靠過來道:“太醫大人怎肯答應都鳳之請,為她的樂琴軒落成之喜細訴河曲之捷的精采過程?”

符太暗嘆一口氣,算否“好事不出門,醜事傳千裏”,自己恰為名副其實的醜醫。他奶奶的,太平另一邊的楊清仁正是散播消息的禍首,披掛上陣,到秦淮樓宣揚其事,肯定居心不良,只恨他半丁點兒也猜不到對方的目的。

苦笑答道:“鄙人是被逼的。”

太平“噗哧”嬌笑,橫他一眼,道:“誰人有此本領,竟可逼大人就範?”

此時下面廣場處聚集數以百計綺年玉貌的俏宮娥,均經精心挑選。一般而言,可入宮伺候皇帝、後妃者,外貌端莊乃首要條件,再從過萬這樣的宮娥挑出特別漂亮的來,當然大有看頭。氣力大小沒人理會,最重要是秀色可餐,更沒人計較誰輸誰贏,包括她們自己在內。宮娥分作兩邊,一律紅衣,卻在腰間纏上黃色或綠色的錦帶,六百多個美麗的宮娥,燕語鶯聲,看得人眼花撩亂,目不暇接。

符太正要說話,張仁願在另一邊暗扯他衣袖。

符太向太平匆匆答道:“長公主沒聽過‘陰溝裏翻船’嗎?鄙人今次是栽到了家,萬望長公主可出手打救。”

接著往張仁願挨近,迎接他送入耳鼓的密話。

這麽近的距離,以楊清仁之能,傳音入密恐難有保密之效。

張仁願並沒刻意約束聲音,道:“我是代相王問的。”

符太大訝,李旦雖隔著個張仁願,大家又非沒說過話,何不直接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