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五章 惡女柔情(第2/3頁)

符太苦著臉搓揉痛處,呻吟道:「誰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們是老大勿說老二,夫人肯赴宴,比鄙人更離奇,萬萬不要在見到田上淵時立即移情別戀,令鄙人當場吐血。」

妲瑪淡然自若的道:「太醫自作多情,吐血是活該,怎怪得我?」

符太頹然挨往座位的靠背,嘆道:「枉鄙人對夫人癡心一片,竟落得如此下場。噢!」

「砰!」

符太沉肘護胸,硬架了妲瑪踢來的一腳。

擋的眞是腳。

以符太的眼力,一時間竟弄不清楚對方如何在這麽狹窄和受限制的空間起腳。美人兒矯健如神,側身、擡腿,在不到半尺的距離發勁,疾掃而至。

下一刻一切復常,妲瑪唇掛笑意,一副樂在其中的滿足模樣。

符太一邊頻頻呼痛,一邊厚著臉皮側挨過去,碰她肩頭,今次他準備十足,豈知竟然暢通無阻,直至擠緊她,大有先苦後甜的滋味。

於離她臉龐三、四寸的親密距離,互相氣息相聞下,符太大訝道:「夫人原來愛和鄙人玩兒。」

馬車駿出東宮正大門。

妲瑪不置可否的道:「又非第一次,你自己大驚小怪吧!」

符太一時掌握不到她的意思,又因淑女隨時可變為惡女,親熱須冒極大風險,占得點便宜後鳴金收兵,坐直身體。

妲瑪朝他望來,見他一副回味無窮的可惡模樣,大嗔道:「無賴!」

符太別頭望去,見她兩邊玉頰微現紅暈,明艷動人至極,摸不著頭腦的道:「奇哉怪也,鄙人做無賴時反沒招罵,到做君子時才給夫人罵作無賴,天和地是否倒轉了?」

妲瑪白他一眼,輕描淡寫的道:「讓我嚴重警告你,若敢再在人前對我說三道四,便再非是這般的小懲戒。」

符太凝視著她一雙明眸,懶洋洋的道:「夫人可知自己和何人說話?」

妲瑪掩嘴嬌笑,忍俊不住的動人樣兒,橫他一眼道:「在和無賴說話呵!對嗎?」

符太的三魂七魄至少被她千嬌百媚的美態勾去一半,幸好腦袋仍能運作,嘆道:「夫人見諒,鄙人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方向外人透露我們間的親密關系,當時夫人也在場,清楚情況。我的娘!」

妲瑪揚手探指,指未至,一縷尖銳的勁氣戳往符太眉心。

符太是坐著捱揍,要閃避往後挨便成,卻肯定避不過接踵而來的「小懲戒」,舉手,指風戳在掌背處。

符太雙手的功夫何等厲害,來個照單全收,納入氣血內,然後輕易化掉。

妲瑪回復似從沒動過手的嬌美模樣,雙目閃閃生輝,輕柔的道:「太醫大人百密一疏,給人家試出你的眞功夫哩!」

符太很想問她,老子的手變紅還是變黑,姑娘你試出甚麽來?當然不可以這般問。笑嘻嘻道:「夫人在懷疑甚麽?何不直接問鄙人?鄙人有問必答。」

妲瑪雙目異采漣漣,勾起符太的記憶,當他第一天回來,踏入繁花殿的一刻,與她隔遠四目交投時,她也是用這動人心神的目光看自己。

難道!

妲瑪約束聲音,送入他耳鼓,道:「只有同源異流,既相反又相合的功法,方能讓太醫以剛才的手段化解。太醫大人還有何話可說?」

符太沒有傳音入密,俯往前,醜臉湊近至離妲瑪不到半尺的距離,壓低、沙啞著聲音道:「這是否代表我們是天生一對?噢!『君子動口不動手』。」

他怎會不知道!

不論正教、外教,大明尊教源自《禦盡萬法根源智經》的武功,分「明系」和「暗系」,代表宇宙光明和黑暗兩種力量,走的雖是截然不同的路子,卻相反亦相得。等若至陽和至陰,正反兩面,二而一也。任何物事到了終極的層次,殊途同歸,至簡至易。

「明系」的最高功法為「明玉功」,符太首次接觸妲瑪,立生微妙感應,亦因其光明的性質,容易察覺。妲瑪獨特的氣質,是有諸內,形於外,陽光般令人目眩。

反之,「暗系」的武功,因其黑暗的特性,潛隱暗晦,妲瑪要到符太以「血手」為李顯治病,方生出警覺。

符太如此明目張膽的去「挑逗」妲瑪,有恃無恐也。自己知自己事,到鬼門關打了個轉後,再加「橫念訣」和那混蛋注入魔氣,即使著作《智經》的大明尊教開派祖師爺,亦不可能辨認出他符太原來的功法,遑論只懂「明系」武功的妲瑪。

妲瑪正因和「她」修的同為「明玉功」,又同樣是那麽美麗動人,外形氣質的肖似,已到了言詞難以描擬的程度,勾起符太既美麗又沉痛的少年往事,埋在深心處永難復元的傷疤。

見妲瑪秀目亮閃異芒,以為她第四度行兇,忙往後仰,嚴陣以待。

在不能以「血手」卻敵的情況下,於這避無可避的有限空間與眼前美女交手,只可守,不許攻,吃虧的肯定是他。如要破車逃生,將變成鬧劇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