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又回來了

納瑟騎士給周青峰上了一堂標準的戰術課——誘敵追擊,預先埋‘雷’,迅速反擊。整個過程簡簡單單,甚至是在倉皇逃離的緊張過程中隨手而為,效果卻出奇的好。

獵物和獵人的身份在一瞬間就翻轉。老騎士聽到後頭傳來嗆鼻的咳嗽和罵聲,立馬就下令回頭。黑漆漆的夜裏,十幾人的隊伍非常有默契的返身攻擊,就連托德都很有默契。

騎隊成員重新打著火石,點燃十多根沾滿油脂的火把。在密林間的道路上,周青峰跟著火把跑的跌跌撞撞。聽到‘丟火把’的命令,這些火把被甩手扔了出去。

周青峰也算身經百戰,於黑夜的幽閉環境中倒不怎麽慌亂。他能聞到那股濃烈的辛辣臭氣,也能看到火把的光芒下到處亂竄的追擊者人影。他此刻感受風向,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待在上風頭。

能在短促和緊急的狀況下做出正確決策,納瑟騎士和他的部下豐富的戰鬥經驗應變起到了關鍵作用。相比之下,後頭的麥肯只有些小聰明,豺狼人更是區區勇力而已。

老騎士想盡辦法給己方創造良好的態勢,不過真正廝殺還是要靠每一個武裝人員自己去拼命。周青峰面對亂晃的人群,一時沒有進入戰鬥,只抽劍在手,拖後觀望。

托德掄著大斧頭沖在最前,戰力比前次掄木棍高一倍有余。面對那些突遭意外的追擊者,他是痛打落水狗,毫不留情的照著對手腦殼上劈,揮舞的斧刃上時不時就飆起血水。

獸人在前面打開缺口,騎隊成員在後頭兩三人配合。他們的攻擊更加幹練,面對單個目標就左右夾擊,面對多個目標便協同防守。他們每次攻擊都極其短促,又快又狠。

一名持斧攜盾的豺狼人試圖反抗,邊打邊退。它口中發出威懾性的低吼,傳遞自己不好惹的信息,可它兩眼卻因為被辛辣氣息熏的正著個不斷流淚,視線都變得模糊。

一名騎隊成員發出吼聲,幹擾豺狼人的聽覺,吸引其注意,並且強行攻擊其持盾的左手。當它腦袋轉向左邊,右側的騎隊成員持刀突破,在其肋下劃開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

周青峰看著那名豺狼人左支右絀,不斷地受傷流血,最後倒地不起。他不禁感嘆這種廝殺的殘酷。

‘前次’騎隊遭遇豺狼人突襲,被打得狼狽不堪。這次是豺狼人倒黴,沒能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對決的明明是相同的兩撥隊伍,有準備打無準備,境遇就完全不同。

周青峰正在觀戰,一名豺狼人負傷突破,逆向沖到他面前。這頭怪物不敢戀戰,抓著面破爛的盾牌試圖強行撞開攔路的年輕人類。此刻這家夥一百多公斤的體重就是最好的武器。

周青峰並不側身讓開,他只小步快退,始終擋在對手正面,同時手中那柄短劍不斷劈刺,鋒利的劍芒如剝殼般解除對手的防禦。

一劍劈開盾牌邊角,再一劍削去對手露出的肩膀,又一劍刺中對手的頭皮,等到四五劍後,那名豺狼人的半個腦殼被削去,屍體撲通倒下,腦花如一碗豆腐腦,潑灑在地上。

這是周青峰在龍巢洞窟外跟醜老頭那夥人反復練就的絕招,面對狂攻的對手一直後退,保持平衡和冷靜,反復削弱對手,直到一擊致命。

他靠一口破刀能同時應付兩三個同等級對手,現在換了削鐵如泥的公主佩劍,殺戮效率大幅提升。

反擊的納瑟騎士並不貪功,殺傷追擊者三五人後便呼哨一聲,重組撤退。頂多是喊回托德時有些麻煩。那家夥一個人沖出十幾米,回來時身上中了兩箭,還都是帶毒的。

獸人的灰色臉皮都變青,可他不在乎的樂道:“沒事,我一會就好。這點毒素對我沒什麽效果。”

老騎士納瑟檢查後竟認可了這個憨貨的話,撿回幾根火把照明,加快速度離開搏殺現場。倒是看到被削了腦殼的豺狼人,他反而驚訝的多瞧了周青峰一眼,對年輕人的身手高估幾分。

騎隊一走,過了不到一分鐘,咬牙切齒的麥肯就從黑暗中跳出來。以他腳下為中心,周圍二十米範圍內倒下了三具屍體,兩個皮開肉綻的傷員。

這傷亡看似不多,卻嚴重打擊麥肯隊伍的士氣。一個小隊七個豺狼人,死了兩個,重傷一個。此外還有三十多號聚集起來的匪徒過半逃散,還能重聚的也都戰戰兢兢。

這便是疏忽大意被老手抓住機會反擊的後果。

“頭,怎麽辦?我們還追嗎?”幾個匪徒同夥從林地道路兩旁冒出,望著地上的屍體和火把,就等著麥肯做出決定。

“不追下去,我們吃什麽?”麥肯臉一黑,狠心喝道:“讓那兩個要死不死的閉嘴,剩下的繼續跟我追。

順著這條路,前頭好像是……剃刀村。那可是個賊窩。那老家夥不走大路反而鉆樹林,他突然逃跑很不尋常,必須跟上去看看。我總覺著今晚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