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雙面人格(第8/10頁)

程雪的眼淚飛出眼眶,顫抖著下巴,恐懼的道:“不是……是主人應得的……”

阿歷克斯歇斯底裏的狂笑,“你說什麽,你管我叫什麽?”

“主……主人!”

他得意地看著我和黃戰鬥:“你們聽見沒?堂堂利莫裏亞的議長,這艘大船上最有權勢的人,竟然管我叫主人!哈哈哈,兄弟們,我剛剛沒吹牛罷!”

黃戰鬥愣怔怔地點了點頭。

程雪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滾滾滑落。

我的心口發悶地疼痛,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我明明恨她,為什麽現在卻又可憐她?

我竟然在可憐這個騙子!我將頭扭過去不忍再看。程復,莫忘了,她是你的仇人。

誰知阿歷克斯手中卻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短刀,在程雪的臉上比畫。“敢給我破相,我倒要讓我的兩個好哥們兒,一起欣賞我的雕刻作品……”

程雪的眼睛裏滿是驚恐。

阿歷克斯眼睛裏卻滿是笑意,他齜著牙道:“饒了你?可你剛才又何曾饒過我?你當著我的兄弟羞辱我,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認為我賤,可我也比你這婊子強!”說罷,阿歷克斯揮刀直下!

“哥哥!”程雪閉上眼的刹那,嘴裏卻喊出了這兩個字。

與此同時,我已經攥住了阿歷克斯的右臂,而刀尖,僅僅距離程雪的臉不到1厘米。

我不是因為她喊“哥哥”才去救她,但卻因為她喊出“哥哥”,內心再一次被撼動。

她認出我了?

程雪微微睜眼,眼含淚水擡著頭,充滿感激地望著我,嘴裏卻依然喃喃祈禱著:“哥哥……救我……”

我的眼睛模糊了。

阿歷克斯一腳將程雪踹開,站起身反手抽了我一個嘴巴,朝我吼道:“趙仲明,你他媽算老幾,敢不給我面子,找死嗎!”

他將刀子抵在我的下頜處,我大口地喘著粗氣,沒有還手,只是與阿歷克斯彼此怒視。

誰料程雪卻爬回來,跪在阿歷克斯腳下:“主人,是我錯了……”

他大吼了一聲:“滾,給我滾蛋!”

程雪看了我一眼,然後連爬帶跑地沿著旋轉樓梯上了二樓,一聲關門聲後,就再也沒有了任何動靜。

黃戰鬥從沙發後面來到我們面前勸架:“紅顏禍水啊,女人可真不是好東西,早知道你要讓我們見識女人,我們就不來了。你們瞧瞧,怎麽咱們自家兄弟還打起來了?”

阿歷克斯將刀子抽回,坐回到沙發中,雙手揉著自己兩邊的太陽穴,眼淚啪嗒啪嗒地砸進腳下的地毯裏。

“趙仲明,我早晚要讓你心服口服。”

“咱們自己兄弟,慪什麽氣!”黃戰鬥又開始打圓場了,“對了,阿歷,這女人到底耍什麽名堂?我實在是看不懂啊!”

阿歷克斯擡起頭,紅著眼睛瞪著黃戰鬥和我:“我警告你們,不該問的就給我閉嘴!以後碰見她給我繞著走,多嘴就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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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109團駐地已經到了傍晚,黃戰鬥酒勁兒沒過,便躲在參謀室裏呼呼大睡。我心緒煩悶,便溜達到了一樓。

一樓大廳依然人來人往,我在這群年輕人中穿行,最後駐足在門前的一段虛擬影像前,它播放著東北亞防禦反擊戰的傳奇經過。這段歷史發生在我三歲那年,我最早的記憶應該就是父親打完勝仗回到家後,用他的胡子蹭我臉蛋的那一刻。

當時的我自然不會知道,父親6月份指揮第四飛行大隊實現了貝加爾湖奇襲之後的兩個小時,又配合了兩棲部隊登陸北海道,成功拔掉了叛軍半年前在北海道建立的軍事基地。這次漂亮的釜底抽薪,在歷史上被稱為“北海道之夏”。

此前,父親的部隊越過敵人的重重封鎖,率先占領了白令海,在阿拉斯加的冰天雪地裏度過了春節。當時人們只是認為,他不過是為了營救不願意屈服於AI統治而被驅趕入北方的人類,可後來在對阿拉斯加的堅守中人們才發現,他並不打算放棄這個基地。

幾個月後隨著一場場空襲和阻擊戰的勝利,戰爭分析家們才明白,他控制阿拉斯加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控制北極地磁點,進而掌控整個地球的磁場變化,也正是因為占據了這個戰略“制磁點”,敵人的導彈和飛機才失去了精準度和航向。

這是一次戰略上的勝利,它成功促成了次年5月的關島收復,以及6月的檀香山會師,在第四飛行大隊的主導下,以中國為主的東北亞海軍和南太平洋海軍勝利會師夏威夷諸島,成功收回了人類在北太平洋的制海權。

父親之所以能夠一次次地在北太平洋打敗敵人,正是因為他的深謀遠慮,以及四兩撥千斤的智慧,而我作為他唯一的兒子,以及曾經被植入過他記憶的人,卻從來都沒有繼承他這一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