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頻交易商(第3/14頁)

“謝謝,需要時我會吱聲的,不過我一般還是習慣於獨立破案。”蓋文以他一貫自信的口吻說。

“很好,獨行俠,期待你早日取得突破。”克萊爾向蓋文伸出右手,握手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在隨後的時間裏,蓋文一個人留在了房間中,迅速地進入了自己的角色,他坐在辦公桌前快速瀏覽起了克萊爾留下的資料。

很快,他就被卡爾森的傳奇經歷所吸引。盡管他在FBI工作時曾經調查過形形色色的怪異之人,但這個新對手的故事還是讓他多少有些驚嘆。

卡爾森出生於得州一個瑞典裔中產家庭,從小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孩子,專注於學習,順利地考上了加州理工大學。他的專業是生物學,在博士畢業後順理成章地留校成為生物系的一名助理教師,他那波瀾不驚的人生的轉折點出現在十年前,當時已成為教授的他突然離開學校,出人意料地轉行加入了陌生的金融投資業。

很快他就在股市中玩得風生水起,賺得了一桶金,並成立了“耀斑基金”。從那以後,他帶領“耀斑基金”創下了一連串難以置信的業績,成為一股能夠左右美國金融界的新生勢力。

幾個小時後,蓋文大致翻閱完了档案,大腦中還是一片茫亂無緒。接著,他又打開攜帶的電腦,試圖通過網絡搜索可能的蛛絲馬跡,去破解卡爾森超越光速的魔法來源。

不覺之間,窗外已是一片深沉的夜色,一棟棟摩天大廈亮起了炫麗的霓虹燈。

蓋文仍在全力以赴地搜尋著、思考著,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位被卷入巨大旋渦的落水者,慌亂的雙手抓不到任何東西。

直到他警覺的目光掃到網頁上的費米實驗室——位於芝加哥以西四十八公裏處的巴達維亞。這一刻,他終於感到自己抓住了一根稻草。

費米實驗室

蓋文是乘坐直升機前往費米實驗室的。飛機從紐約出發,一路向西,三個小時就抵達了芝加哥,掠過芝加哥同樣高樓林立的金融區,很快飛出了繁華的都市,進入視野開闊的原野。

飛機翺翔在晴朗無雲的天空中,忽然間,蓋文的視野中出現了兩圈巨大的圓環狀白色隧道,深嵌在綠色草甸上,如同巨人用圓規畫出的一大一小兩個標準圓圈。飛機駕駛員告訴他,這就是費米實驗室的粒子加速器,那個大圓環的直徑達到了兩公裏。

飛機開始徐徐下降,蓋文驚奇地看到,加速器所包圍的土地上還有成群的野牛在悠然地吃草,這與他想象中守備森嚴的軍事要地相去甚遠。

飛機降落在一座具有歐洲大教堂風格的宏偉建築前,一位戴著眼鏡、身穿星雲圖案T恤的中年男子正在等著他。這位就是負責接待的費蘭德博士。

這一次訪問由美國能源部秘密促成。蓋文對實驗室隱瞞了真實身份,他將自己假扮成一位有意資助實驗室的金融家。

西裝革履的蓋文緩步走下飛機,與費蘭德博士握了握手,這位一臉胡茬的博士看上去神情疲憊、目光憂郁。

“現在你看到的費米實驗室就像一位曾經風光闊綽、如今卻沒落潦倒的貴族,正瀕臨關門的邊緣。”費蘭德注視著遠處的加速器開口道。

蓋文一愣,他沒有想到費蘭德的開場白是這樣一句話。

費蘭德繼續說道:“你看到的這台粒子加速器曾經是世界上規模最大的,過去的三十年中我們也曾取得了一連串激動人心的發現。可是誰也沒想到,1995年頂誇克的發現,竟成為實驗室在新粒子發展領域最後的榮光。”

“為什麽?”蓋文好奇道。

“2008年,歐洲核子研究所名為LHC的大型強子對撞機服役了,他們加速器的周長是我們的四倍,對撞機最高能量可達我們的七倍,於是,全世界高能物理界的目光全都轉向了那裏。最後,甚至連上帝也沒有站在我們一邊,2012年,LHC發現希格斯玻色子粒子更是給了費米實驗室最後的致命一擊。”費蘭德頓了頓,“面對這一前所未有的困境,美國國會沒有批準我們升級粒子加速器的申請,反而雪上加霜地逐年縮減了我們的預算,用於彌補美國財政的赤字,幾年下來,實驗室大部分的物理學家都已被解聘。”

“真是遺憾。”蓋文怔怔地說。

“我知道你來自華爾街,說來可笑,我們很多被解聘的物理學家最後也流向了華爾街,他們在那裏憑著深厚的數理功底為你這樣的投資者完成股市的數學建模。”

“他們完全可以勝任。”

“美國如今的社會真是荒誕,”此刻的費蘭德像是陷入了喃喃自語,語氣中帶著強烈的情緒,“金融寡頭綁架了華爾街,華爾街又綁架了整個美國經濟。貪婪的金融寡頭們整天玩弄著不產生任何價值的零和遊戲,赤裸裸地攫取著社會財富。華爾街先生,你可以留下聯系方式,或許哪天我也會找上門向你討要一份金融業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