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第十八章(第2/5頁)

「我以前也沒做過這種事啊。」

「我以前是做過啦,」傑佛瑞挑明了說,「你倒是沒有。」他靠著球棒倚立。這會兒他的腎上腺素停止分泌了,結果受傷的腿又開始隱隱作痛。「要不要解釋一下你幹嘛半夜跑來窺探我的窗戶?」

「如果你已經睡著了,我可不想吵醒你。」

「我人在廚房。」

「在那裏摸黑?」莎拉交叉雙臂,並用兇巴巴的眼神直視著他。「自己一個人?」

「進來吧。」傑佛瑞提出邀請,沒等她回應就迳自轉頭往廚房走去。他的步伐始終放得很慢,聽到莎拉跟上來的腳步聲而暗自心喜。她穿了一條褪色的藍色牛仔褲,上身搭配的是一件歷史同樣悠久的扣領白襯衫。

「你溜狗溜到這裏來?」

「我跟泰絲借了車子。」莎拉邊說邊搔了巴布的頭。

「好主意,知道要把你的警犬帶在身邊。」

「幸好你沒有要把我幹掉。」

「你怎麽知道我沒動過這個念頭?」傑佛瑞一邊問,一邊用球棒把塑膠板條撥開,好讓她可以進到屋裏來。

莎拉看著塑膠板條,然後望著他說:「我喜歡你這個地方的布置。」

「這裏需要一名女子的撫慰。」傑佛瑞提議。

「想必有許多自願者吧。」

他帶頭走進廚房,忍住不哀聲呻吟。「這裏的電源被切掉了。」他邊說邊點燃爐邊的蠟燭。

「啊哈。」莎拉邊說邊試著去按身旁最近的電燈開關。她走到對面,趁傑佛瑞點亮第二根蠟燭時去按另一個開關。「怎麽回事?」

「舊房子嘛。」他聳肩以對,不願承認自己的偷懶怠惰。「布雷德送樣本去美肯市了。」

「要一、兩個星期吧?」

「應該要吧。」他點頭同意。「你覺得他會不會是警察?」

「你是說布雷德?」

「不對,我是指那個兇手。你覺得他會不會是警察?或許這就是他在……那裏面留下手銬鑰匙的原因。」他停頓下來。「留作一條線索,你懂我的意思吧。」

「也許他是用手銬來限制她們的行動。」莎拉說。「也許他對性虐待情有獨鐘。也許他在小男孩的時候常被他媽媽銬在床邊。」

他對她輕率的語調感到大惑不解,但也明白最好別加以評論。

莎拉突如其來地說:「給我螺絲起子。」

傑佛瑞不禁皺起眉頭,但還是走到工具箱那邊去翻找。「飛利浦的起子可以嗎?」

「不是啦,我是指調酒。」莎拉答道。她開冰箱取出伏特加酒。

「我這裏應該沒有柳橙汁哦。」他說話的時候,她又開了另一扇門。

「這個可以。」莎拉邊說邊取出一罐蔓越莓汁。她在櫥櫃裏摸出一個杯子,然後倒了一杯很像烈酒的飲料。

傑佛瑞看著這一切而感覺到不妙。莎拉不常喝酒,通常一杯紅酒就可以讓她微醉而步履不穩。她還是他老婆的時候,他看她喝過最烈的東西不過就是瑪格麗特調酒。

莎拉喝下一大口酒,隨即全身抖了起來。「我大概喝了多少?」她問。

「可能是你倒的三分之一杯吧。」他答道,並從她手中把杯子接過來。他輕啜了一小口,那味道幾乎叫他噎住。「天啊,」他邊咳嗽邊勉強地說,「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和茱莉亞·馬修斯都不想活了。」她搖搖晃晃地走動。「你這裏有甜點嗎?」

傑佛瑞張嘴正要問她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時,莎拉卻已伸手在櫥櫃裏東翻西找。

他說:「冰箱裏有布丁。放在底層隔板的後面。」

「不含脂肪吧?」她問。

「是的。」

「太好了。」莎拉邊說邊彎腰去找布丁。

傑佛瑞交叉雙臂看著她。他想問她半夜三更在他的廚房搞什麽東東?他想問她最近到底怎麽了?為何行為舉止如此怪異?

「傑佛瑞?」莎拉邊問邊在冰箱的隔板裏摸索。

「嗯?」

「你在看我的屁股嗎?」

傑佛瑞笑了起來。他其實沒在看,不過卻回答說:「是啊。」

莎拉站了起來,手裏的布丁杯猶如獎品似地高舉過頭。「最後一個了。」

「好哇。」

莎拉掀起布丁杯蓋,同時快步走向長桌。「事情開始變得很嚴重了。」

「你這麽認為?」

「是的。」她聳聳肩,把杯蓋上的布丁舔掉。「女大學生被強暴,然後自殺。我們都不願看到這種事情發生吧?」

傑佛瑞再一次被她的俠義精神所震撼。這不像是莎拉會有的行徑,不過最近他真搞不懂她是怎麽了。

「我想,沒有人願意看到這種情況吧。」他說。

「你跟她父母說了嗎?」

傑佛瑞回答:「法蘭克到機場接他們。」他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說,「她父親——」他又停下來。傑佛瑞無法立刻忘懷喬恩·馬修斯臉上那副痛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