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太空沖浪

那個時代奇跡頻現，簡直令人眼花繚亂。就在弄出“以尾作頭”的大烏龍之後不久，人類就實現了壯麗的太空沖浪——但它也伴隨一路毀滅。

摘自《百年拾貝》魚樂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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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人銳迅速組織了楚天樂所倡議的大規模智商調查。楚提出倡議第三天，50個人坐在樂之友總部的會議室裏，他們都是世界上最有名的心理學家、韋氏智商測定專業工作者、腦生理學家。其中只有一位是量子物理學家，就是在人蛋島上隱居的泡利，楚天樂把他拉來了。楚天樂直接進入正題：

“歡迎諸位。樂之友科學院想委托諸位搞一次大規模的智商調查。我本人從未做過智商測定，對它是絕對的外行，所以我想先向諸位老師講一講心中的兩個疑問，它與此次調查的目標直接有關。”

英國著名心理學家普魯特茲笑著說：“請講。我很高興有一個超級天才做我的學生。”

“那我就講了。第一，韋氏智商測的是人群的離差智商而不是絕對智商，換句話說，無論對成人組、兒童組和幼兒組，IQ在90-109的人都占樣本總數的50%。這樣可排除一些不定因素，使測值具可比性。我說的對吧。”

“對。”

“為了準確，此次智商調查仍希望采用離差智商，但所采用的樣本平均值並非今天的，而是50年前的。這可以做到嗎？”

普魯特茲敏銳地說：“50年前，也就是空間還未收縮的時刻。你是想測量空間收縮對人類智商的影響？”

“對。”

普魯特茲與周圍幾個熟人低聲商量一會兒，說：“那要使用50年前智商測定的原始分，而不是最終換算出來的IQ值。那時沒做過如此大規模的智商調查。但我們可以把零散的數據收集整理，還是能做到的。”

“謝謝。我的第二個疑問是：我知道韋氏智商測定已經程序化，用嚴格的程序來保證測值的客觀性，我希望此次調查延續這樣的客觀性。但——坦率地說，我又怕你們陷於精致繁復的程序中，陷進數字迷宮中，反而模糊了清晰直觀的結果。因為我想要的是一個非常直觀的答案——空間收縮究竟對人類智力有沒有提升作用，如果有，大致提升了百分之幾。”

普魯特茲笑著搖頭：“你這不是疑問，而是對我們的苛刻要求。不過——既苛刻又簡單。實際上，如果你要一個大致的直觀的答案，我這會兒心中就有。因為這些年來，我已經注意到很多直觀的證據，比如說：市面上智力玩具的銷量近20年來翻了十倍。又比如說，國際象棋領域的人機大賽，人類再次與電腦平分秋色。等等。”他伏下頭在一張紙片迅速寫了幾個字，折成燕形，走過來交給楚天樂。“打個賭吧。這是我的答案，等調查結束後請你再打開，看看兩者是否吻合。如果兩者相差5%以內算我羸，否則我輸。”

天樂笑著把紙燕裝入上衣口袋，問：“賭什麽？”

“如果我輸了，就永遠不再看《花花公子》雜志。”

“這倒是個別致的賭注。好的，我同意。如果我輸了呢？事先說明，我可從來沒看過《花花公子》。”

“如果你輸了，那你就要——聽著，按我定的標準活下去，至少活到100歲。”停停他加了一句：“你活著不是為自己，而是為眾人。”

楚天樂一時默然。普魯特茲的話讓他很動情，不過他還是以玩笑口吻來回答，“多謝。只是，這個賭注我怕是不能兌現啦。能活到現在，我已經是超常發揮了，是托段醫生的福。我只能答應你，盡我的能力多活幾年吧。”

屋裏氣氛比較凝重，稍停普魯特茲笑了，拂去這片凝重。“好的，那我就馬虎一點，把這也算做你的履約吧。”

泡利忽然也在紙片上寫幾個字，折成燕形，交給楚天樂，簡短地說：“我也參加。同樣的賭注。”

楚天樂笑著也把它裝入口袋。普魯特茲說：“哈哈，這一下咱們的賭局更有看頭啦。泡利先生一向直覺驚人，百賭百羸，在科學界聲聞遐邇的。”他恢復嚴肅的口吻，“現在，我來講兩個技術性的問題。第一，過去的智商測定是橫向的，是測某個個體相對於他所屬人群的離差智商。而你要求的智商測定是縱向的，是測今天的人群相對於50年前人群的智商變化。這其實是個全新的工作，但我們努力把它做好。”

“很好。”

“第二點比較難。眾所周知的一個寓言：突然扔到沸水中的青蛙能夠逃命，因為突然的強刺激加速了腎上腺素的釋放。人類在19年前就是被突然被扔到沸水裏，從而使各個領域超常發展。如果測量出人類智商值大幅升高，那麽，除了本底智力的提高外，應該也有腎上腺素的作用。但兩者是無法分離的。我剛才給你的那個百分比，就包括了兩方面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