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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棍沉悶的砰砰聲持續響著。

終於,抽泣聲終止了。白襯衫們直起身子。其中一人轉過身,示意被堵住的人和車繼續前進。那動作之中有一種不耐煩的、公事公辦的意味,就好像人們之所以停下來是因為觀看美麗的花朵或者一場狂歡。騎車人們猶猶豫豫地前行,車流慢慢地開始挪動。安德森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天啊。”

他們的車夫也蹬起踏板開始前進。卡萊爾的臉因焦急而繃得緊緊的,他不斷左顧右盼,“要跑的話,這是最後一個機會。”

安德森的目光無法從越來越接近的白襯衫身上轉開,“要是我們就這麽跑了,那太引人注目了。”

“我們是他媽的法朗。你覺得我們還可以更引人注目一點嗎?”

步行者和騎車人一寸一寸地往前挪動,在阻塞點處合流,慢慢從剛才的殺戮現場旁邊經過。

六名白襯衫站在那具屍體旁。那人的頭部周圍一片血泊。血水匯成的小溪引來大批蒼蠅,其中不少甚至在血水中溺斃了。一只柴郡貓若隱若現地蹲伏在血泊外圍,它被一群穿著白色制服褲子的腿擋在了外面。所有警官的小腿部濺上了紅色的血滴,他們的褲子吸收了飛濺的血液。

安德森呆呆地盯著這幅殘殺的圖景。卡萊爾不安地清著喉嚨。

聽到這個聲音,一名白襯衫擡起頭來,他們的目光撞在一起。安德森無法確定兩人互相對視了多久,但那名警官目光中的憎恨是無可置疑的。那名白襯衫揚起一邊的眉毛,眼神中帶著幾分挑釁。他把手中的警棍往腿上一拍,留下一條血印。

這個警官再次拍下警棍,將頭往旁邊一甩,示意安德森不應該繼續望著這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