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無孔不入

這名證人是林茜茜！

看到女孩的瞬間，風宇知道自己輸了。NO組織還真是無孔不入，早早就在自己身邊埋下了釘子。

“是的，我是他女朋友……”

“是的，他經常私底下跟我抱怨，我也勸過他……”

“是的，為了軍人的榮耀，為了公正，為了潘克中將的聲譽，我不得不出來指證‘風暴’上校。”

耳邊傳來林茜茜熟悉的聲音，風宇卻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想去理會這場聽證會。林茜茜的“大義滅親”徹底給他定下了大反派的基調，現在他沒有任何有利於自己的證據。

狡辯林茜茜不是自己的女朋友，有用嗎？MGAS-00艦上誰不知道他倆出雙入對。

說自己和林茜茜只是為了滿足生理需求，有用嗎？這只能進一步敗壞自己的人品。

人啊，總會為自己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當初屈從與肉體的欲望，風宇就該想到會有今天。他之前只想到如果李星妍知道了不好，但現在呢？

徹底完了。和李星妍本就渺茫的未來，現在徹底畫下了句號。風宇這一刻已經不再去想NO組織，不去想自己未來該如何立足軍方，他只知道自己和李星妍再也沒有未來。

這能怨誰呢？

沒有林茜茜，今天就算沒有證據證明潘克是NO的人，也不會徹底淪為人人不齒的小人。

當調查員再次質問風宇，“以上控訴，你是否承認？”

“就算是吧……”風宇都懶得辯解什麽了。抵死不認也不會讓他顯得有面子一些，無非是讓人更加鄙視他的人品。

接下來自己會受到怎樣的處罰風宇不清楚，也沒心情去想。被自己信任的人陷害，對他而言，這一刀已經夠深了，沒有什麽比這個更糟糕的。

風宇對於潘克中將的控訴被駁回，接下來的議題便是如何處罰“誣告者”。按照主戰派調查員的意見，應該是剝奪軍銜軍職，投入軍事監獄服刑若幹年。

這時候，一直冷眼旁觀的保守派調查員終於出來說話，“軍隊培養一名王牌機師並不容易，鑒於‘風暴’上校認罪態度誠懇，懇請給予戴罪立功的機會。”

不知不覺中，聽證會變成了兩派勢力角逐的戰場。主戰派一方自然是希望嚴懲風宇，以正視聽。但保守派一方卻希望留下他，是否真心實意地考慮人才難得還不好說，但肯定有削主戰派面子的考量。

這種角逐通常是很難分軒輊的，最終決定天平兩端比重的是軍部中少數中立者的立場。在新亞洲軍方高層裏頭，保守派大約占據了四成半，而主戰派雖然弱勢一點，但也有四成之多，剩下的一成半便是中立勢力。而到了這個時候，風宇的身份和能力就成了保守派說服中立者的一個決定性依據。

於是最終的處分決定很快便做出，風宇被記大過一次，軍銜暫時予以保留，剝奪機動軍機動大隊大隊長職務，被機動軍驅逐。同時因為太空軍的各艦隊拒絕接收這樣一位品性有“汙點”的王牌機師，而把他放到地方守備艦隊又有點大材小用。於是風宇成為直屬於軍部的王牌機師，將在軍部的調派下執行作戰任務。

對於這個處分，風宇還是可以接受的，盡管他是被冤枉的。但只要還能留在軍方，還能為新亞洲而戰，他也沒有什麽好抱怨的。至於面子問題，則完全被對NO組織的痛恨所沖淡。

“風暴門”對於軍方而言是一樁醜聞，即便是保守派也不願意散播，希望這件事盡量只在新亞洲軍政高層中傳播。可惜這件事終究很難保密，很快天京上流社會中也都知道這件事，包括李星妍的母族夏氏精工。然後消息就進一步擴散到民間，於是風宇在民間的名聲就隨之變為一個有能力但是品性不佳的王牌機師。

對於風宇來說，這不是個好名聲，但直接的影響也不是很大，畢竟他還是一名現役軍人，和民間基本上沒有什麽往來。而且有代號的保護，民眾也無法將“風暴”上校與風宇這個名字聯系起來。

受到這件事的影響最大的還是李星妍那邊，在一個月之後，她的婚事終於確定下來，將會嫁給一位軍中新銳，年僅三十歲的準將，某艦隊的主力艦艦長、編隊指揮官。

李星妍沒有聯絡風宇，風宇也不知道這件事，但心中卻早已有所預見。他現在忙著處理“風暴門”事件的手尾，脫離已經被NO組織把控的機動軍。

直屬於軍部的王牌機師也有幾位，所以風宇的處境並不算特殊，這些被稱為獨行俠的王牌機師接受軍部的直接調遣，每人都配有一艘王牌機師專用艦，視情況支援前線作戰的各艦隊。

已經和風宇決裂且隸屬於機動軍的劉威上尉自然不可能繼續為他駕駛專用艦，於是軍部重新給他調派了一艘。這艘專用艦此時正在DT3待命，也就是說，風宇還要再次飛行25光年前往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