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孰是孰非

派駐於第五行星衛一L5太空城的憲兵部級別很低，並不能受理風宇這種級別的舉報，他們更多的是負責監督軍紀。於是風宇很快被轉往了位於衛一L4的地方守備艦隊要塞。

地方守備艦隊一直以來都是保守派的基本盤，與屬於主戰派勢力的機動軍可以說是勢同水火，平日裏就有不少齟齬，這會兒收到風宇的舉報，頓時就唯恐天下不亂地將這事重視起來。

這可是機動軍王牌機師“風暴”上校狀告機動軍司令潘克中將的內訌，說句難聽的，在保守派看來，那就是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他們何樂而不為。

說起來也是風宇撞槍口上了。這幾年來，作為主戰派核心力量的太空軍諸事不順，DT2戰敗，太亞WH戰役慘敗，遠征軍取消番號，DT3戰役太空軍空港被摧毀，以上種種直接導致主戰派在DT3星域的力量大幅萎縮。這就使得本星域的憲兵部也成為以保守派為主導。

如果憲兵部是主戰派為主導，還能將這事的影響壓到最低的程度，進行秘密調查秘密處置。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是保守派想把這事往大了鬧，他們直接上報軍部，要求嚴查。

於是，風宇被先一步送回天京，而MGAS-00艦也被要求返回天京接受調查。

當然，這樣的結果對風宇來說反而能夠接受公正的處理，只是他將加無法面對機動軍的同僚們，甚至連主戰派也會不待見他。

一時間，被稱為“風暴門”的這件事成了新亞洲軍政高層共同關注的焦點。

SC0101年9月，再次踏上天京地表，風宇的心情難以名狀。他的戰場記錄儀已經被收繳，作為重要的證物導出所有數據。而機動軍高層一幹將校也不例外，甚至連MGAS-00艦以及王牌機師專用艦的系統資料也都被提取。

在天京地表停留了大約一周時間，風宇一直處於一種半軟禁狀態，無法與外界進行任何接觸。他只知道，有一個平衡了兩大派系的調查團負責此事。

經過為期數日的取證調查之後，聽證會在軍部的聽證室舉行，這是風宇第二次來到這個地方。軍部高層基本上全員出席聽證。

聽證會開始之後，風宇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為那些調查員看著自己的眼神不善。

“‘風暴’上校，根據你的證言，軍方有一名準將王牌機師是NO組織成員，並且與你有過私下會面，但是為何你的戰場記錄儀裏沒有這方面的記錄？”提出質疑的是一位主戰派的調查團成員，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憎惡。

“那是因為NO組織有幹擾器。”風宇不相信對方不知道這點。

這位調查員繼續追問，“你指證潘克中將命令你攻擊民用設施，但是根據我們的調查，潘克中將在了解情況後收回了這條命令。請問你有什麽要說的？”

“是的，但是他隨後要求我單兵突入L5半要塞執行必死的任務！”

“請問你死了嗎？既然你活生生地站在這裏，說明潘克中將的命令並沒有那麽苛刻。而且根據我們從潘克中將本人以及MGAS-00艦主系統裏提取的數據表明，你說謊了！”

風宇聞言大吃一驚，立刻反駁到，“不可能！當時我確實收到了突入L5半要塞的攻擊指令。”

“可是包括你的戰場記錄儀在內，所有的證據都顯示，潘克中將讓你自主決定如何作戰，並且給你安排了一艘王牌機師專用艦配合，還給你發送了‘擲標槍者’的數據包。”

“數據包是戰後才收到的！而且我的專用艦還拋下我不管，我只能自行返回旗艦。”

“可是劉威上尉的證詞和戰場記錄儀卻顯示他一直駕駛著專用艦在等著接應你，是你自己想要嫁禍於他！”

“我為什麽要嫁禍他？我和他相處的時間那麽短暫，而且無冤無仇。”

“那是因為你打算利用他來嫁禍潘克中將！”

“我和潘克中將之前也沒有任何矛盾，如果不是因為他是NO組織成員，我怎麽可能會針對他？”

“哦？真的是這樣嗎？我這裏可是有證言證明你一直對潘克中將心存不滿！你還想狡辯嗎？”

“怎麽可能？我對他能有什麽不滿？至少在E2戰役之前不可能有！”

“看來不召喚證人，你是不打算承認咯？礙於證人的身份，我還是希望你主動承認。我們的這位證人說，因為你個人指揮能力不足，潘克中將不得不安排副手代理你的指揮工作。從你還是準王牌機師時期開始，就有李亞龍少校代理機動軍第1中隊中隊長；之後在新京戰爭期間，又有帕克少校代理機動軍機動大隊大隊長工作。正是因為這些，你一直對潘克中將懷恨在心，並且時常在私底下抱怨。”

聽到這些指責，風宇突然有種感悟，NO組織的力量遠比自己看見的還要強大，已經到了能夠顛倒黑白的程度。如果說因為幹擾器的存在，戰場記錄儀無法忠實反應事實他已經有了思想準備，就算NO能夠修改MGAS-00艦主系統存档他也不會感到意外。只是他想不明白，對方憑什麽子虛烏有地聲稱自己私底下抱怨過潘克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