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切為了藝術

“好了嗎？”傑克耐心不足。

“再等等，我要唱首歌。”

“Every night in my dreams...my heart will go on...”

寧勻邊唱邊揮舞雙臂，做鳥與夢飛翔狀……

“抱歉，忘詞了，沒記住幾句。”

沒什麽能再二的了，寧勻停止表演。

心態變了，立刻感受到不同。

當初也曾鄙視過這個姿勢，但是真的站在這裏，根本不會想到那些。

海面很平靜，夕陽在側，雲染紅霞，風不大，能聽到船頭破開海浪。

就像一次寧勻躺在草地上望著天空，聽著賈鵬新的二胡《春景》。

因為存在，才能看到、聽到、感受到。

和百萬年來能夠認知自我的人類一樣，慶幸存在，慶幸感知，慶幸能認知自我。

然而沒有幾分鐘，就進入了“然並卵”狀態。

奢侈的東西只有等到奢侈的時候再來奢侈。

下來欄杆，寧勻給傑克一個熊抱，狠狠拍了傑克後背：“哈拉少！”

傑克很不適應，連名字都沒問，匆匆拉著蘿絲離開，去做滾床單前置活動——畫人體藝術。

這個活動不能破壞，破壞了也沒用，導演會重拍的，那是導演的真愛，連素描都是親筆……

寧勻到處走動，熟悉位置。

果然泰坦尼克很大，轉一圈要很久。

晚飯時間，寧勻沒有船票，連三等艙的土豆泥都領不到，只好跑去底艙看蒸汽時代的工業奇跡。

沒過多久，想起PM2.5，趕緊溜了出來。

來到貨艙，空無一人。

傑克蘿絲還在畫美人圖。

藝術家就是這點不好，這要是後世的攝影師，倆人都來三發了。

寧勻翻了翻貨艙，這都是什麽。

橡木梁，老式飛機引擎。

喔哦，這是鴉片，什麽年代了還在運這東西，還是運往美人希（美利堅，人類的希望）。

不對，這時候可口可樂還是著名的可卡因飲料，誰都能買，只要五分錢，包爽……

為美帝人民默哀一分鐘。

沒什麽新鮮東西了，也帶不走，行李就算了，不翻私人物品。

傑克蘿絲終於從藝術的汪洋大海中遊出，來到貨艙，上了老爺車，準備進入另一種水更多的大海中。

寧勻躲起來不讓傑克蘿絲發現。

果然，兩個人快樂的開始車震。

單身狗寧勻蹲在地上畫圈圈……

過了好久，老爺車避震器差點壞了，倆人才停下來。

然後開始小睡……

寧勻氣壞了，電影裏根本沒有這幕，倆人滾完就去船頭KISS了。

怎麽能這麽欺負人呢，天氣這麽冷，你們運動完舒服了，我還又冷又餓呢。

泡面都消化完了，好吧，看我放絕招！

寧勻走到車門邊，開始唱歌：“蘿絲蘿絲爽不爽，傑克傑克強不強，太陽曬屁屁快起床，快呀快起床……”

然後“砰”的一聲，傑克掉地上了。

傑克蘿絲慌亂的穿好衣服，推開車門，看見寧勻。

“你怎麽在這？”傑克問。

“我來取點東西，從行李裏。”

“這樣的見面可真尷尬！”蘿絲整理衣服。

“別在意，我們日本人很開放的。”

“怎麽會，我聽說亞洲人很保守。”

“我們脫亞入歐。”

“抱歉，不了解日本。你們的文化一定很有魅力。”

“當然，我們的國粹全亞洲都喜歡！”

“是什麽？”蘿絲不愧女文青。

“《セーラー服を脫がさないで》（不要脫人家的水手服啦）”

腳步聲響起。

傑克一拉寧勻：“不好，是糾察，快躲起來。”

糾察失望而回。

三人離開貨艙，來到前甲板。

傑克對寧勻微笑，伸出手：“謝謝，我是說沒向糾察揭露。”

寧勻和傑克握手：“不客氣，我們日本人品德高尚！”

“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寧勻頓了一下：“安倍，安倍晉三，很高興認識你們！”

再次打過招呼，蘿絲問：“我對東方文化很有興趣，你們日本人初次見面是怎麽打招呼的？”

寧勻嚴肅道：“對於我們日本人，初次見面是很鄭重的事情，我們首先會鞠躬。當然，外國人是不必要的。”

“然後呢，用日語怎麽說？”蘿絲好奇。

“和西方有一些不同，我們日語分男用語和女用語，同一個意思，男女發音是不同的。同樣是打招呼，首先男士要說‘一庫’，然後女士回以‘雅蠛蝶’，因為第一次見面很鄭重，所以要說三遍！大聲說！”寧勻一臉認真的胡說八道。

“你和傑克模擬一下，才不會忘記，以後遇到日本人，就可以和他們親密交流了。”寧勻鼓勵道。

傑克和蘿絲裝出第一次見面的樣子，對面而立。

傑克微笑鞠躬：“一庫！一庫！一庫！”

蘿絲屈膝行禮：“雅蠛蝶！雅蠛蝶！雅蠛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