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副人選

很快，接到過海軍部通知的船工技師就來到了徐默面前，領頭的一人是主造船師亨裏克·哈伯特。亨裏克是一個年事已高的白發老人，臉上滿是灰褐色的老人斑和皺紋。不過，亨裏克也是瑞典首屈一指的造船師，因此，古斯塔夫二世才會將瓦薩號的建造工作委托給他。

盡管年輕氣盛的皇帝陛下，對瓦薩號的建造進度極為不滿，並且提出了諸多不合理的改造要求。但老練的亨裏克憑借著設計圖紙，依然還是頂住了皇帝的壓力，整整用三年時間完善和建造了這艘強大的戰艦。

可以說，瓦薩號能夠成為目前世界上最強大的戰艦之一，離不開亨裏克的功績。同樣，瓦薩號也是這位老人最為自豪的作品。

“您就是瓦薩號未來的船長，安德森男爵吧！”老人盡管年紀已大，不過依然精神矍鑠，笑著指了指後面麥斯和洪健拉著的平板車，“您想讓瓦薩號裝上平板車裏的東西？”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瓦薩號能夠裝備上這樣東西！”徐默恭敬地點了點頭，“另外，瓦薩號很長時間內需要單獨作戰，我希望能夠讓它的船體盡量堅固一些。”

“如果您希望瓦薩號增強防禦的話，我可以在船體的關鍵部位加裝一些鋼制裝甲板，大概需要一周左右。不過，我希望您能明白，這些改造將會稍微影響到瓦薩號的速度！”亨裏克推了推單片眼鏡，微微皺眉，“至於這尊美杜莎船首像的話，我認為除了美觀之外，不會對船體有什麽作用！當然，如果您堅持的話……”

“影響到速度？”徐默微微皺眉，試探著問道，“瓦薩號現在有74門火炮，如果取消幾門火炮，再加裝鋼制裝甲板的話，是否可行？”

“取消火炮？您真是一位特別的海軍提督！”亨裏克的老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慢悠悠地說道，“實際上，瓦薩號的設計圖紙是兩層火炮甲板，後來應皇帝陛下的要求，我們才不得不增加了另外一層火炮甲板。這樣的設計增強了火力，不過，卻減少了瓦薩號的物資船艙，同時讓瓦薩號的船體重心提高，在大風浪的情況下，會降低火炮的射擊精度……”

“原來如此！”徐默恍然大悟，難怪瓦薩號在海上只能待四十天。

英格蘭的戰艦很大程度上都是私掠船，原本的設計圖紙應該不會有續航力的弱點。現在經過亨裏克的一番解釋，徐默終於明白過來，這應該是古斯塔夫二世為了讓這艘以他祖父命名的戰艦，彰顯瑞典國力，這才特意增加了火炮數量。

“瓦薩號盡管比原本的設計圖紙大了一圈，但是我認為它背負的火炮最多不能超過62門，這樣才能發揮出瓦薩號的船速和靈活性……多出來的空間可以改造成物質倉庫，這樣的話，瓦薩號能夠在海上多待十多天。”亨裏克輕聲說道，“不過，這需要您的決定，畢竟您才是打戰的那個人。”

“那就削減掉底層甲板的十二門火炮！”徐默重重地點了點頭，“如果皇帝陛下問起來的話，您可以推托給我。”

戰艦建造之初，古斯塔夫二世可以為了彰顯榮耀，增強戰艦的火力，忽視戰艦的生存力。但是等戰艦到了海軍提督手中，他就不能再對戰艦發表意見。畢竟正如亨裏克所說，徐默才是打戰的那個人。別說古斯塔夫二世這麽一個英明的君主，任意國家的君主都要尊重海軍提督對於戰艦的改造要求。

實際上，底層火炮甲板在海上有大風浪的時候，根本無法打開，有跟沒有一個樣。即便只有62門火炮，瓦薩號的火力依然屬於目前世界上最強大的戰列艦之一，而增加了速度和續航力，就增強了戰艦的生存力，有利於徐默接下來的破襲任務。

“來吧，我帶你上船看看！”看到主造船師的到來，瓦薩號上的衛兵忙不叠地放下木制艦橋，老K團的眾人互望一眼，紛紛目露興奮之色。

“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盛產橡木，由於氣候的關系，我們的橡木，質地更加緊密，是最上等的造船材料。不過，我在接到瓦薩號的任務時，瑞典實際上並沒有多少幹燥的橡木。瓦薩號的造船材料全部出自王室，中央龍骨更是抽調了格姆拉斯坦城堡（瑞典王宮）的後備主梁。”

亨裏克意味深長地回頭看了徐默一眼，“我們的皇帝陛下為了瓦薩號，可謂傾其所有，阿爾弗雷德提督，請珍惜這艘戰艦，用它為瑞典獲得榮耀和勝利吧！”

“這是當然，作為瓦薩號的船師，請您務必關注接下來的海軍戰報！”徐默負手一禮，微笑著說道。

“這些橡木都有百年以上的樹齡，堅如鐵石，橫向的幾層船壁綜合起來，幾乎厚達兩英尺，如果在關鍵部分再加裝一些鋼制裝甲板的話……”亨裏克用手掌輕輕撫摸著甲板外側的護欄，眼中出現了溫柔之色，“一百碼之外的16磅炮彈都無法擊穿船體，這孩子會拼命保護你們的，阿爾弗雷德提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