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布萊特的人情

在徐默面前的絡腮胡，正是他曾經在揚馬延島上遇到過的布萊特船長。當時的布萊特是瑞典一艘武裝商船的船長，他接到古斯塔夫二世的命令，在挪威海域執行私掠任務，搶劫英格蘭的捕鯨船，目的是為了誘使克利福德北上。

克利福德聞訊以後，果然率領地獄神號北上，擊沉了布萊特的武裝商船，並將布萊特船長放逐在揚馬延島，後來被維斯泰洛斯號的眾人救下。

“真高興見到你，勇敢的阿爾弗雷德！”布萊特張開雙臂，給了徐默一個熊抱，“瓦薩號建成以後，我受命為戰艦招募水手，並且進行短暫的試航。前兩天，我剛剛帶著小夥子們在波羅的海轉了一圈，它的船況良好，是我見過最好的戰艦！

小夥子們，聽說他們未來的船長，是鼎鼎大名的維斯泰洛斯三巨頭之一，都高興壞了！不過，現在他們都剛剛放假，戰艦整修完成以後，才會重新上船！”

“……謝謝你，布萊特船長！”徐默微笑著說道，目光一陣閃爍，“瓦薩號交給我之後，海軍部有沒有給你安排新工作？”

“呵呵，你是不是想讓我做瓦薩號的大副？”布萊特咧開大嘴笑道，“很抱歉，要讓你失望了！我們瑞典海軍缺少有經驗的私掠船長，海軍部重新給我弄了一艘嶄新的武裝商船。我幫你招募水手和試航，只是想還你一個人情！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你們未來的大夥伴！”

“好吧！”徐默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直接吞了回去。

正如布萊特船長所言，現在的瑞典不缺資金，不缺優良的港口，甚至有了戰列艦圖紙以後，連戰艦數量也剩下了時間問題。唯一禁錮瑞典海軍的瓶頸，就只剩下了優秀的海軍提督。

別說西班牙、英格蘭這些傳統的海權強國，就連荷蘭、丹麥、葡萄牙這些新興的海洋大國，在航海家的儲備上，也是瑞典無法比擬的。如果不是瑞典出了一個北海銀鷹，只怕瑞典海軍現在還在澡盆子裏打滾。想要重振維京海盜的威名，他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瓦薩號是目前世界上幾種最新式的戰艦之一，阿爾弗雷德，我知道這種戰艦的圖紙是你主導獲得的。不過，作為一個老船長和試航者，我還是希望能給你一些有幫助的建議！”布萊特船長的臉色嚴肅了起來，從懷中取出煙鬥，在繚繞的煙霧中，認真地敘述著自己對這艘戰艦的看法。

“當然，您請說！”徐默眼睛一亮，一位老航海家的寶貴建議是他夢寐以求的。

“認真來說，瓦薩號是一種改進的蓋倫船，轉門就是為了遠程炮戰而生。你來看……”布萊特船長走了兩步，用煙鬥點了點瓦薩號的船首和船尾，“艏樓已經被設計者去除了，艉樓與下層甲板貫通，變成了半嵌入式的船艙結構。同時，方形船尾代替了原本卡拉克大型海船的圓形船尾。”

“嗯，我曾經聽赫德拉姆和格爾哈特討論過一次，他們說這種設計會提高船速和操縱性。不過，我對於控船技術實在不怎麽精通，並不理解這種說法的具體內容！”徐默苦笑著說道。

“呵呵，只要是全風帆海船，那麽動力就是海風。船甲板的長寬比例就決定了風帆的受風面積，受風面積越大，速度越快！而船體對逆風和側風的阻力，則決定了操縱性。實際上，赫德拉姆和格爾哈特兩位提督，並沒有對你這個外行人多做解釋！”布萊特船長笑著調侃道。

“這種降低艏艉樓的設計，使得甲板基本上變成了全通式，船體相對狹長，船甲板平坦。這就能夠懸掛更多的風帆，同時減少了船體側面的受風面積，變相增加了速度，而方形船尾的設計也讓戰艦擺脫了臃腫的尾部，能夠更好的轉向，增加了逆風時的操縱性。”

“更快的速度，良好的轉向和操縱性！”徐默點頭贊嘆到，“您說的不錯，這種船型的確是為了遠程炮戰而生！不過，它應該也有缺點吧？”

“你理解得很快！”布萊特船長吐出一口煙霧，贊賞地看了一眼徐默，“與它的優點相比，它所具有的缺點不止一提，不過，作為一名提督，你也需要了解清楚。”

“當然，您請繼續！”徐默恭敬地請教到。

“實際上，我對這種新戰艦了解得還不夠，只能根據以往的經驗來判斷。與擁有高大船樓的卡拉克帆船相比，瓦薩號的船艙要少得多。這樣一來，戰艦在滿載水手的情況下，續航力要差一些，同時船員的居住環境更加擁擠。”

布萊特船長頓了一頓，認真地看著徐默說道，“理論上，標準配備的瓦薩號可以連續巡航兩個月，實際上，如果瓦薩號不帶其他補給商船的話，我認為它最多只能在海上待四十天。一旦超過這個天數，不僅僅會缺乏淡水和食物，連船員的健康和精神狀況都會出現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