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姐姐,你疼疼我。(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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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患有心理疾病的人,很容易被特定的場景誘導而陷入臆境。溫逢晚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謝權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她閉上眼,眼前浮現的全是不久前的拍攝場景。

他被人強硬地摁住,無論說什麽都不會有人聽。

被當成發瘋的怪物一樣。

謝權從床上坐起來,眼神有些迷蒙,“我剛才好像睡著了。”

小白撲上去死死抱住他,“我他媽以為你怎麽了,叫都叫不醒,嚇死爹了!!!”

宋導遲疑了會兒才上前,拍了拍謝權的肩膀,“沒事就好,快回酒店休息吧。”

溫逢晚心中積攢的愧疚到最頂峰。她隱忍著情緒,嘴唇抿得格外緊。

謝權仰起頭,用上目線看她,“你等等我,我先去換衣服。”

溫逢晚點頭,輕聲說:“好。”

兩人形成了一種默契,她不需開口,他便能猜到她的想法。怕她哭,又怕別人看到她哭。

謝權覺得自己的大男子主義心理在作祟。他喜歡的姑娘哭紅眼眶,這種委屈可憐的模樣,只能他一個人看。

進了更衣室。四四方方的小房間。

謝權無力地靠在墻上,對面是落地鏡,他盯著裏面的人影,喃喃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

小白將車停到樓外。溫逢晚和謝權並肩走出來,小白剛想上車,被謝權叫住:“等會兒再上。”

小白看了眼溫逢晚,明白了,“行,還需要望風不?這車穩定性還可以。”

謝權蹙眉踹了他一腳,什麽玩笑都敢開。

小白悻悻閃躲,“那你們先聊,我去抽根煙。”

保姆車的空間很大,兩個座位之間有張折疊桌。謝權上車後將桌子疊起來,然後去拉溫逢晚的手。

彼此都沒有輕易開口。

溫逢晚眼眶發酸,鼻尖也是酸的,她隱忍的情緒幾乎要沖破防線。

男人的手指有了溫度,沒有躺在床上時那樣的冰冷。他緊緊和她十指相扣。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謝權先打破了這份靜默,“被嚇到了嗎?”

溫逢晚偏著腦袋,不看他的時候還能好受一些。然而謝權不讓她如願,仗著空間大,把人直接抱起來,放到腿上。

溫逢晚下意識抓住他的胳膊,一擡頭,就對上男人漆黑的眼睛。

謝權靜靜看著她,“你這樣,我不放心。”

一個字不說,他的心在打鼓。

簡單的一句話,卻輕易讓溫逢晚的情緒崩盤。她嘴唇抿著,眼眶漸漸紅了,最後眼淚流出來,她也一動不動的。

謝權沒空找紙巾,用指腹給她擦淚,低聲嘆口氣,“我就知道……肯定被嚇到了。”

他怕傳染感冒給她,口罩拉到嘴巴處,聲音也悶悶的。

以往靠的這麽近時,溫逢晚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但現在冷冰冰的。她伸手,扯下謝權臉上的口罩,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

謝權一愣,幫她擦淚的手僵在空中。

溫逢晚咬他的下唇,趁他還在發愣時,舌尖輕輕舔了下他的唇角。

謝權腦中緊繃的那根弦“啪”的一聲斷了。

溫逢晚的臉上還是濕的,眼淚蹭到了他的臉頰上。唇齒相依的觸感比肌膚相觸的感覺更為刺激。

在失去理智的前一秒,謝權稍往後退了寸,啞著聲線提醒:“我感冒了,會傳染。”

四目相視。溫逢晚的眼神堅定,裏面倒映出他的影子。

而後,他聽到她說:“那就一起感冒。”

“我和你一起受著。”

沒有退路的,也不需要有任何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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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厚重的窗簾依舊緊閉,房間昏暗無光。

親吻的過程中,溫逢晚的手被摁在墻上,不小心碰到了燈擎。

玄關處亮起一盞昏黃的壁燈。

謝權俯身親她的鎖骨,熱烈又親密。微微的刺痛感傳來,溫逢晚不滿地唔了一聲,“你別咬啊。”

謝權直起身,和她鼻尖相抵,話中藏著笑,“真不怕感冒?”

溫逢晚小幅度點了點頭,聲音軟下去,“……如果兩個人都感冒,就不用擔心太多了。”

謝權親了下她的唇瓣,“親一下可能還不行。”

溫逢晚似乎預感到什麽,神經繃緊至一個極點。所有的感官都變得更為敏銳,謝權的吻落到她的眼皮上。

他說:“姐姐,你疼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