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4頁)

“不去。”封家不摻和長安城的黨派之爭,是以他果斷拒絕著。

“那行吧,不過我還要去趟柳家,柳姐姐的祖母病了,姐姐給她送了個太醫,柳姐姐前幾日托我帶回去呢。”路遠晨長嘆,“我可真不想去柳家。”

封若章手中的扇子在只見輕輕打了個轉,聞言,淡淡說道:“剛好順路,我陪你去。”

“啊。”路遠晨古怪地皺了皺眉,一臉不解,“怎麽又要去了。”

路杳杳聽著路遠晨的話,冷笑一聲:“負心都是讀書人,你把人也交給爹爹吧。”

路遠晨吃著糕點,連連點頭。

“這幾日長安城亂得很,你在家好好讀書。”路杳杳看著自家小堂弟天真無知的小白兔模樣就覺得無奈,“少吃點吧,你整日和若章在一起,也不學學人家,人家才大你四歲,那模樣可比你沉穩一點。”

“四歲而已。”路遠晨才十歲,又長的唇紅齒白,小臉大眼,整個人更加**。

“明年就要下場科舉了呢。”他不屑地說著,“我明天也要去呢。”

“我讓衛風送你回去。”她拿著帕子給人插著手,細聲說道。

“不想回去,我想找姐夫玩。”

“秋闈剛結束,殿下忙得很,你回去好好讀書吧,明年人家考了個狀元,你榜上無名,那可就丟臉了。”

路遠晨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不能在封若章面前丟臉,拍拍手,跳下桌子:“那我回去了,有空再來找姐姐玩。”

“去吧。”

路遠晨噠噠地跑走了。

“這事怎麽聽著這般古怪。”綠腰擔憂地問道。

路杳杳收回視線,沉默著,纖長的睫毛落著日光。

“爹爹知道了自然回去查,只是鄒慕言是怎麽和白家搭上關系的。”路杳杳好奇地問著,“白平洲可不像平白無故就見一個落魄書生胡說八道的人。”

“需要我們這邊也派人查一下嗎?”

“不用了,前朝的事有路相和太子看著,我們靜觀其變即可。”她懶洋洋地閉上眼。

但事情遠沒有路杳杳想得簡單。

長安城中開始流傳著一些流言,緊接著又被說書先生口口相傳,市井人家人人都聽了一耳朵。

彼時,長安城秋闈剛剛結束,各地學子雲集長安,有義憤填膺之人已經編了詩歌加速傳播速度。

眾人口中討論的事情正是當年路尋義親自揭發袁思樓十大罪狀,三月前袁相之孫袁枚在皇宮禦書房房頂,以命伸冤,用血直指路尋義不仁不義,不忠不孝,欺師滅祖。

那封用血寫的伸冤折子在長安城學子中流傳,字字泣血,人群轟動。

“袁相雖然勾結外地,顛覆朝綱,可對內政策好像確實也不錯。”有人猶豫說道,“當年的土地十鞭法至少懲戒了不少搶占土地的豪紳,雖然後來弊端越發嚴重。”

“還有那個鹽務法,至少壓了江南的泛濫的鹽價。”

一時間,早已被挫骨揚飛的袁思樓突然出現在眾人口中,人人都開始念起他的好,讀書人為他作詩歌頌,寫盡不平事,便連百姓好像也念出他的好,在嘴邊來回念叨著。

與此同時,朝堂上禦史台一夜臉上一百折,彈劾路尋義只手遮天,玩弄權術,賣官賣爵,欺上瞞下,魚肉百姓。

條條狀狀和半月前時的盛況一模一樣,只是人物完全倒轉,壓抑數日的白家應聲而起,全力反擊。

“那折子是如何傳出的。”路杳杳眉間緊蹙。

袁枚之事事發後一直毫無動靜,誰也沒想到會在此事被悍然發難,矛頭直指路尋義。

其中又是真真假假,無法分辨。

衛風臉色嚴肅:“相爺也在找,但並無結果,他讓娘娘稍安勿躁,不必理會。”

路杳杳手指不安地扭動著:“老實說我現在很不安。”

她揉了揉額頭,撐在茶幾上,沉默說道:“我也說不出哪裏不對勁,袁枚……你真的沒查出袁枚當時哪裏不對勁。”

“禦書房戒備森嚴,他武功一般,怎麽進得去。”她百事不得其解。

衛風低眉,沉默地搖了搖頭。

“白家這次只對爹爹發難。”她擡眉問道,“沒有牽連到殿下。”

衛風想了想:“倒也有一個流言,卻沒有掀起大波瀾。”

路杳杳擡眉看他。

“說是殿下身邊有個面具男子,性格心狠手辣,乃是路相送給他,迷惑殿下心智的。”衛風沉聲說道,“這則流言流傳並不廣,殿下畢竟是今年秋闈主考官,那些讀書人不敢插手。”

路杳杳冷笑一聲。

“當年要死要活,嚴懲袁相是他們,現在滿心懷念,要為袁相翻案的也是他們。”路杳杳眼皮子微微下垂,眼底的那點淚痣被陰影所籠罩,沒了熠熠之色。

“白平洲手中最不值錢卻也是最銳利的刀。”她輕聲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