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襲擊 18451小分隊(第5/5頁)

米切爾很擔心直升機空襲——我們在野外紮營確實感到自己暴露在敵人的火力攻擊之下——但博格斯說這不是問題。凱匹特的空軍力量在二區和在凱匹特作戰時已被基本消滅。即使他們還剩下幾架飛機,也肯定要用來幹別的。必要時,斯諾也許會和他的內閣在最後時刻乘飛機逃離,躲到某個總統避難處。我們最初的幾個飛行縱隊被凱匹特的防空導彈大量擊落,但後續的飛行縱隊已突破敵人防線降落在附近。即將到來的戰鬥主要在街巷展開,我們希望戰鬥只會對基礎設施造成一些輕微的損毀,也不帶來太大的人員傷亡。反抗軍想占領凱匹特,其迫切程度和當年凱匹特占領十三區是一樣的。

三天之後,451小分隊成員因為無聊,恨不得開小差。克蕾西達和她的攝制組拍攝了一些我們與地方火力交火的短片。他們告訴我們,我們是提供假情報的小分隊。如果反抗軍只攻擊普魯塔什提供信息的堡德,那對方不出兩分鐘就會得知我們已經擁有了堡德的全息圖像。所以,我們要花大量時間來攻擊無關緊要的目標。多數時間,我們的任務只是把糖果般絢麗的建築外景玻璃打碎。我猜他們會把這些錄像和摧毀凱匹特主要軍事目標的錄像一起播放。有的時候,小分隊也需要狙擊手執行真實的作戰任務。每當此時,八雙手都會舉起來,而蓋爾、芬尼克和我則永遠不會被挑中。

“你長得這麽適合上鏡,這是你自己的錯。”我對蓋爾說。是啊,有時外表也具有殺傷力。

我想他們也不太清楚應該拿我們三個人怎麽辦,特別是我。我已經把我的嘲笑鳥服裝帶來了,可拍攝時,我只穿著軍裝。有時,我用槍,可有時他們要我用弓箭。他們好像既不願意完全放棄嘲笑鳥的形象,可又願意我作為一個普通士兵的形象來出現。我並不在乎,想到他們在十三區為了我應該以什麽形象出現在觀眾面前而爭吵,我感到的只是好玩,而非不安。

一方面,我表面上總是在抱怨不能真的參加戰鬥,另一方面,卻在暗中準備自己的計劃。我們每人手裏有一張凱匹特地圖,這個城市幾乎是一個正方形。地圖的上方標有字母,側面標有數字,縱橫的線條把這座城市分成了許多小方塊。我一直在琢磨這張地圖,記住了每一個十字路口和街道。可這張圖只是一張輔助圖,指揮官手裏持有一個叫做“霍羅”的裝置,它能顯示我們在指揮部看到的凱匹特的全息圖像。它可以把任何一個區域的圖像放大,看清那裏的堡德。霍羅是一個獨立的裝置,它既不能發射也不能接收信號,只是一個超級地圖。可這地圖比我的紙地圖要好一千倍。

只要指揮官念出自己的名字,霍羅就可以被激活。霍羅一旦被激活,就會對小分隊其他成員的聲音有反應。例如,假如博格斯被射殺或嚴重受傷,另外一個人可以接替他。如果小分隊成員連說三遍“索命果”,霍羅就會自動引爆,五碼之內的物體就會被炸飛。這是出於一旦有人被捕的安全考慮。我們都必須謹記,一旦發生意外,我們要毫不猶豫地做到這一點。

所以,我現在要做的是,把博格斯激活後的霍羅偷出來,然後在他沒有察覺時,從他眼前消失。可是,把霍羅從他身邊偷走,只比偷走他的牙齒容易一點兒。

第四天上午,戰士李格二誤觸了一個堡德,釋放出來的不是一群變種昆蟲——對這個大家是有準備的——而是大批的金屬飛鏢。醫療小分隊還沒來到,她就一命歸西了。最後人們只找到了她的腦殼。普魯塔什答應立刻派人來替補。

轉天早晨,小分隊新派來的隊員到達凱匹特。他手腕上沒有戴鏈條,也沒有護衛,從火車站出來時肩上挎著步槍。在他的臉上既有震驚,也有困惑和反抗,但他的手背上分明印著451。是皮塔。博格斯拿走他的槍之後就去打電話。

“沒關系。”皮塔對我們說,“是總統親自派我來的。她覺得需要給電視片升升溫。”

也許電視片確實需要升溫。但如果科恩親自派皮塔來,那說明她同時做出了另一個決定,她覺得我死去比活著對她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