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世紀極限賽 16尋找同盟(第3/6頁)

到了十點鐘,選手只有一半到場。負責訓練的女教員阿塔拉也不管訓練人數的多少,開始訓話。也許她早想到會這樣。我也松了口氣,這樣我也就不用假裝著跟他們交朋友了。阿塔拉宣布了所有訓練站的名稱,其中包括搏擊和生存技巧,然後讓我們自由訓練。

我告訴皮塔我們最好分開訓練,這樣我們就能接觸更多的訓練項目。於是他與布魯托、查夫一起練習擲矛,而我去練習打繩結。這裏幾乎沒什麽人。我很喜歡這位教員,而他也還記得我,並對我有良好印象,說不定去年我就跟他練習過。我仍記得如何設計圈套,這種圈套可以將逮住的人一條腿吊在樹上,他看到後十分高興。顯然,他對我去年設計圈套的情況做過記錄,很高興看到我取得了進步。所以,我想讓他幫我復習所有便於使用的打繩結的方法,再教會我一些不太常用的方法。我心想,整個上午都能單獨向教員學習,我也很滿意。可是,約一個半小時後,我正在滿頭大汗地打一個很復雜的繩結,這時一個人從我身後伸出手來,毫不費力地就把繩結打好了。當然,這人是芬尼克,我猜,他肯定從小就在擺弄三叉戟、為織網打各種各樣的繩結。我在一旁觀察了一分鐘,他拿起一截繩子,打成一個套索,然後為了逗我樂,裝成自己被勒死的樣子。

我垂下眼皮,沒理睬他。然後朝一個學習取火的空訓練站走去。對取火的技巧,我已經很熟練,但我對火柴的依賴性也很強。所以,教員教我用打火石、鐵塊、燒焦的棉布進行點火訓練。這比看上去的難得多,我全神貫注地用心學,也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把火點著。我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擡起頭來,卻發現自己身邊還有別人。

三區的兩個選手站在我旁邊,正在努力學習用火柴點火。我想離開,可又很想再試用一下打火石。再說,要是回去給黑密斯匯報,我告訴他跟這兩個人交朋友也勉強說得過去。這兩個人都個頭不高,皮膚蒼白,頭發黝黑。那個女的,名叫韋莉絲,和我媽媽年齡相仿,說話時顯得平和而聰慧。但我很快又發現她習慣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來,好像忘記了聽話者的存在。那個男的,名叫比特,年齡比她要大些,好像總是坐立不安的樣子。他戴著眼鏡,但多數時候卻從眼鏡的下方看東西。他們有些怪,但我肯定至少他們不會在我的眼前脫得精光,讓我感到不舒服。而且他們是三區來的,也許能幫我證實三區發生了暴動。

我在訓練場掃視了一圈。皮塔正站在一群言語粗俗的選手中間,練習拋刀子;六區的兩個嗎啡癮君子正在學習迷彩,在彼此的臉上畫了些亮粉色的漩渦形線條;五區的男選手正在擊劍訓練區嘔吐;芬尼克和他們區的老年女人正在進行箭術訓練;約翰娜·梅森又裸露著身體,正在全身抹油,為摔跤課作準備。我決定還是留在原地。

看來,韋莉絲和比特是不錯的伴兒。他們似乎很友好,也並不隨便探聽他人的隱私。我們談起了才藝,他們告訴我他們倆都喜歡發明,這使得我的服裝設計的小伎倆相形見絀。韋莉絲談起她正在發明的縫紉裝置。

“它可以感知織物的密度,從而控制——”她說,這時她的注意力轉移到一撮幹草上,把話停了下來。

“縫紉的力度。”比特繼續解釋道,“完全是自動的,它避免了人為的錯誤。”之後他談起最近成功發明的一種體積很小的芯片,這種芯片可以藏在一片閃光紙屑裏面,但卻能儲存長達幾個小時的歌曲。我想起來奧克塔維亞在我拍婚紗照時,曾提起過這種東西。我瞅準這個機會,想把談話慢慢引到暴動的話題上。

“噢,對啊,我的化妝師說幾個月以前他們因為買不到這種東西,特別著急。”我假裝不經意間提起這事,“從三區訂的好多貨都當作備用品了吧,我猜。”

貝特從眼鏡下面看著我,“是啊,你們今年也有煤炭儲備嗎?”他問。

“沒有,嗯,今年他們派來新警長,耽誤了幾周時間,不過也沒什麽大問題。”我說,“我是說生產方面。可是老百姓兩周待在家裏不幹活,就要挨兩周的餓。”

我想他們明白我說的話,我們區沒有暴動。“唔,真是的。”韋莉絲用略顯失望的口氣說道,“我發現你們區很……”她的話說了半截,被腦子裏想的其他事打斷了。

“有意思。”貝特補充道,“我們這兩個區都是這樣。”

我知道他們區比我們區更苦,心裏真不是滋味。“唔,十二區的人並不多,” “至少不能從治安警人數的多少來判斷,可我覺得我們確實挺有意思。”我說。

當我們朝建房訓練站走去時,韋莉絲一直盯著極限賽組委所在的看台,他們有的在溜達,有的在喝酒、吃肉,也有的在看著我們。“瞧。”她說,頭朝他們的方向輕點了一下。我擡起頭,看到普魯塔什·海文斯比穿著華麗的紫色長袍,毛皮鑲邊的領口,這身裝扮表明了他賽組委主席的身份,他正坐在桌旁吃火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