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世紀極限賽 14黑密斯的錄像(第2/5頁)

我的名字被叫到,之後是黑密斯,然後皮塔作為自願者代替他。一位“貢品”發布人眼睛甚至都濕潤了,因為我們這對十二區的“明星戀人”似乎處境不佳。之後,她鎮靜一下,宣布道:“我敢說這將是有史以來最精彩的比賽!”

黑密斯一聲不響地離開了車廂,而艾菲,說了些不著邊際的話之後,也和我們道了晚安。我只是坐在那裏,看著皮塔把沒有被抽中的選手名單從本子上撕掉。

“你幹嗎不去睡會兒?”他說。

因為我對付不了那可怕的噩夢,沒有你我不行。我暗想。我今晚一定會做噩夢,我想要皮塔陪我一起睡,可我張不開口。自從蓋爾被打那天起我們就誰也沒碰過誰。

“你準備幹什麽?”我問。

“再看會兒筆記。弄清楚我們在比賽中的情況。明天早晨我會找你一起看。去睡吧,凱特尼斯。”他說。

無奈,我只好上床了。正如我所料,幾個小時後我從噩夢中驚醒,那個四區的老婦人變成一只巨大的嚙齒動物,她沖著我撲過來。我知道自己肯定尖叫了,但沒人過來。皮塔沒來,甚至凱匹特侍者也沒過來。我披上睡袍,盡力平靜下來,好讓一身的雞皮疙瘩落下去。待在自己的包廂已經不可能了,我想喊人來給我弄點茶或熱巧克力或別的什麽。興許黑密斯還沒睡,嗯,他肯定沒睡。

我從侍者那裏要了熱牛奶,這是我知道的最有鎮靜作用的飲品。聽到放電視的車廂傳來的聲音,我走過去,發現皮塔在那裏。他身旁放著艾菲找來的以往比賽的錄像帶。我認出其中一盤是布魯托獲勝的那一年的錄像帶。

皮塔看到我,站起來,關了錄像。

“睡不著?”

“睡不了太長。”我說。想起那個老婦變成的動物,我不禁又拉緊了睡袍。

“想聊會兒天嗎?”他問。有時聊天確實有用,可我只是搖了搖頭,一想到還沒開賽就被對手困擾,我感到自己很脆弱。

皮塔向我伸出雙臂,我立刻撲到他的懷裏。自從宣布世紀極限賽以來,皮塔還是第一次對我有親昵的舉動。前一段時間,他更像一個嚴厲的教練,很嚴厲、很堅持。黑密斯和我跑得越來越快,吃得越來越多,對自己的對手也越來越了解。戀人?算了吧,他甚至懶得假裝成我的朋友。趁他還沒有命令我要繼續加油幹,我用雙臂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他把我拉得更近,臉埋在我的頭發裏。他的嘴唇觸到了我的脖頸,一股暖流從他觸及的一點散開,傳遍了我的全身。那感覺真好,太好了,我知道,我絕不會先放開他。

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已經跟蓋爾道了別,很肯定,我再也不會見到他了。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不會傷害到他。他要麽看不到,要麽以為我是在攝像機前的表演。這麽想,至少,我的心裏還輕松些。

一個凱匹特侍者拿著熱牛奶走了進來,我們只好分開。他端著一個托盤,上面的一只瓷壺盛著熱氣騰騰的牛奶,旁邊放著兩只杯子。“我多拿了一只杯子。”他說。

“謝謝。”我說。

“我在牛奶裏加了一點蜂蜜,甜一點,還放了一點調味料。”他說道,一邊看著我們,似乎還有話要說,然後輕輕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間。

“他怎麽啦?”我說。

“他為我們難過,我想。”皮塔說。

“沒錯。”我邊說,邊倒了些牛奶。

“說真的,凱匹特人也並非都願意看到咱們或其他勝利者再去參賽。”皮塔說,“他們已經愛上他們的冠軍了。”

“我猜,血腥搏殺一開始,他們就不再想什麽愛不愛的啦。”我平淡地說道。是啊,如果說還有什麽事情是我沒時間想的,那便是世紀極限賽會如何影響凱匹特人的情緒。

“怎麽,你還要把所有的錄像再看一遍?”

“說不上,我只想再粗略地看一遍,熟悉一下各個選手的生存技能。”皮塔說。

“下一個是誰?”我問。

“你選吧。”皮塔手裏舉著盛錄像帶的盒子對我說道。

磁帶上標著比賽的年份及參賽選手的名字。我翻來翻去,突然發現一盤沒看過的錄像帶,上面標的年份是五十,也就是第二屆世紀極限賽,而勝利者的名字是黑密斯·阿伯納瑟。

“咱們從沒看過這盤。”我說。

皮塔搖搖頭:“不,我知道黑密斯不想讓咱們看。跟咱們不想看自己的比賽錄像一個道理。既然咱們是一個團隊的,我想看看也無所謂吧。”

“有第二十五屆饑餓遊戲的錄像帶嗎?”我問。

“恐怕沒有。不管那人是誰,現在肯定已經作古了,艾菲只把可能出現的對手的錄像帶拿了過來。”皮塔拿著黑密斯的錄像帶,在手裏掂量著,“怎麽?你覺得咱們應該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