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4頁)

“現在你明白我們為什麽要回避他們了。”貝奇說。

達爾凝神思考了一會兒,問:“那麽盒子的事情又如何解釋呢?”

“關於盒子我們沒有什麽好解釋的。”柯林斯說,“沒人能解釋。實話實說,根本沒有所謂神奇的盒子。”

“它看起來就是個微波爐,東西好了就‘叮’一聲,然後吐出一些毫無意義的數據。”達爾說,“你得親自去向金呈示這些數據結論,不管你對他做什麽解說,只是給出一個東西好讓他去修正。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扯淡,我沒說錯吧?”

“從我們剛來到這裏時起,就一直是這麽辦的。”特林說,“我們按照前輩的教誨一直這麽做。因為它確實很有效。”

達爾激動地揮起雙手:“那為啥不用這盒子解決所有的事情呢?那能節省多少時間啊!”

“並不是任何情況下都有用的,”特林說,“只有事情極度困難的時候才有效。”

“就像在六個小時裏研制出所謂的反細菌藥劑。”達爾說。

“完全正確。”特林說。

達爾環視著房間,問道:“一個科學實驗室卻用一個魔術盒來解決問題,這不奇怪?”

“當然很奇怪!”柯林斯尖刻地反駁,“我恨透這該死的東西了。但我只能說服自己這不是變魔術。我們只是稀裏糊塗地入手了一個令人驚嘆的先進儀器,它就是這麽運轉的。就像你給一個洞穴原始人看你的通訊機,他沒法知道工作原理,但他照樣可以用它來進行聯絡。”

“如果用通訊機來比喻盒子的話,大概只有原始人屁股著火的情況下,它才能起作用吧。”達爾說。

“正是如此,”柯林斯說,“我們裝腔作勢地做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也是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決問題。我們對這些數據一籌莫展,但是無畏號的主機卻可以。當死到臨頭的事態出現時,就這麽做。僅此而已。我們都恨透了這種方式,但是別無選擇。”

“我剛到無畏號的時候,曾經和金提到,在宇艦學院無法重復你們在船上做的各項實驗。”達爾說,“現在我明白了,你們根本沒有真正做過實驗。”

“你的疑問都解開了嗎?”柯林斯問。她明顯已經對這場問答交鋒厭煩了。

“我初來報到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這些?”達爾問。

“那時我們該怎麽說?安迪?”柯林斯說,“‘嗨,歡迎來到無畏號,千萬別接近那些軍官,不然你會在他們指揮的外勤任務中送命。噢還有,這有一個魔盒能解決所有不可能的問題。’這一定是個棒透了的第一印象,對吧?”

“你一定不會相信我們,”凱薩維說,“直到有朝一日你經歷了這見鬼的種種破事。”

“這可真瘋狂。”達爾說。

“沒錯。”柯林斯說。

“那你們對此有什麽合理的解釋嗎?”達爾說,“即使是猜測也好?”

“合理的解釋就是宇聯告訴我們的,”特林說,“無畏號執行的都是高危任務,為此會有更多的犧牲。船員都進化出了迷信思想和回避策略。我們雖然對我們使用的高科技一竅不通,但靠它我們能完成任務。”

“但你們自己都不相信它。”達爾說。

“我不喜歡它,”特林說,“但我沒有不相信它的理由。”

“詹金斯可就沒有這麽理性了。”貝奇說。

達爾轉身面對著貝奇:“你曾經提過這個人的名字。”

“他在進行一項獨立的研究。”柯林斯說。

“和這個事情相關?”達爾問。

“不完全是。”柯林斯說,“他是警報系統的創建者之一。飛船主機的人工智能會將我們的警報系統判定為黑客,試圖以補丁修復漏洞。所以如果它要長久發揮效力的話,詹金斯就得不停地更新升級。”

達爾瞥了凱薩維一眼:“你曾說他看起來就像個雪人。”

“確實如此,”凱薩維說,“像個雪人或者拉斯普京[6],這兩種說法都有,兩種都挺準確的。”

“我想我曾和他打過照面。”達爾說,“那天我去艦橋把克倫斯基感染的瘟疫病原數據送給金,回來的途中在走廊上遇見了他。”

“他對你說了什麽?”柯林斯問。

“他讓我遠離艦橋,”達爾說,“他還讓我‘別被劇情牽著鼻子走’,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貝奇張嘴想說什麽,柯林斯搶先一步發話了:“詹金斯是非常出色的程序員,但也有點太專注於自己的小世界了,無畏號上的生活對他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他的妻子在一次外勤任務中死去了。”貝奇補充道。

“出了什麽事?”達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