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東破瀚海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我暗內好生佩服,女伴對視一眼,二人心意相通,均是想道:“這個皇甫先生睥睨群雄,領袖帝國四宗群倫,果是身負驚世駭俗的技藝!”

刀光閃爍!

三把長刀斬向我,卻是三名西康兵偷襲,三人三刀都是攻向我,一刀逼迫後心,兩刀挾制腰眼,相距尺余,顯然是以活擒為主,蓄而不發。

仇天蠍木聲喝道:“跪地就縛,饒爾不死!”

深慕皇甫泌出神入化身手,一時不察,我便已籠罩在三把快刀的攻勢之下,只要我稍一有異動,當即便有一刀胸穿、兩刀腰斬的厄難!

“我有一刀!”

情急之下,我厲斥一聲,“尊神刀”血色陡盛,弧狀一揮,西康兵三只手掌齊腕而斷,連著三把長刀一齊掉在地上。

三名小兵臉上登失血色,惶然無措良久,才抱著斷腕朝後跳開。其中一個年僅十四、五歲的少年軍士,蹲在地下,痛得大嚎起來。

我心生內疚,歉然解釋道:“小兄弟,是你先攻擊我的!別怪我。”

皇甫泌贊道:“兄弟好刀法!”接著又嘆道:“就是對待敵人太心慈手軟了,應變有余,狠辣不足!”

我面上一紅,捅捅女伴肋骨,哥舒小刀窘迫的道:“我們只跟家父學了幾招莊稼把式,前輩見笑了。”

突聽皇甫泌呼斥半聲,跟著“嗆啷啷”十數聲金鐵交擊,他已拔身而起,淩空與搶入石亭的兩名“西康軍”好手拆了十多招,火星四濺!

這兩名“西康軍”梁柱,一個身高臂長,禿頂長耳,持精鋼雙懷杖;另一個矮壯精悍,衣帽錦繡,挽鑌鐵雙盾牌,都是力大勢沉的重兵器,猛攻猛打,虎虎生風。

“呵呵!這使仗的牛肝和那舞牌的牛肺,都是‘金牛軍’的驍將,阿虎兄弟,小刀妹子,咱們不可小覷哩!”

皇甫泌談笑風生,連閃兩閃,企圖搶到那使杖將領牛肝身近下殺手,怎奈那牛肝武藝嫻熟,杖風霍霍,護住了周身要津,密不透蠅。

“西康軍”中,呼斥連聲,又有一將搶進亭內。

這員將面容蒼老,須發皆白,狼腰猿臂,兩串銀色耳垂亂晃,手摜一對八角亮銀錘,直上直下的亂砸,又是一員猛將!

皇甫泌狂笑道:“我就說嘛!金牛軍中心肝肺形影不離,肝肺二將既已出手,又怎麽會少了牛心呢?今日,我便會一會近年來聲名鵲起的‘八梁八柱’!”

牛心單人雙錘一到,那牛肝壓力稍減,立即配合牛肺轉守為攻。

皇甫泌縱橫往來,身形步法飄忽之極,卻也始終無法傷及敵手。每當有隙可乘攻向一將,另外二將便奮不顧死的撲上,戰法兇悍,令人咋舌!

只見皇甫泌雙掌,舞起一道青白色的光圈,矯如龍蛇般,四下掣動,寒光千層,隱隱泛出風雷之聲,宛如玉蠶吐絲,越來越長,無止無息,端的微妙精絕。

皇甫泌一陣急攻快打,指顧之間,竟將劣勢扳回三分;但在“金牛軍”三大高手傾力拚鬥之下,依舊不易稍占上風。

仇天蠍手捋短髯,雙目木然的注規著場中戰況,側身之間,轉頭向垂手恭立的“雙子星”道:“你們瞧皇甫泌先生身手之健,竟連三大梁柱聯手,也一時奈何不了呢!”

“雙子星”久在黃金之路,最是能察顏辨色、見風使舵,焉能聽不出天蠍先生話中的弦外之音,當下赫連山微一躬身,沉聲道:“皇甫泌先生武功如此深厚,咱們‘西康軍’卻不好太輕視於他,在下亦請命出戰!”

赫連水持爪抱拳,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架勢道:“公國大義當前,和夏人何須講什麽道義?小弟也願助兄長一臂之力。”

仇天蠍故意微一沉吟道:“也罷,機會難得,你們這些年輕人眼高手低,也該領教一下,大夏高手的不世絕學。”

“雙子星”口中應道:“謹遵諭令!”雙雙縱身急起,各提飛爪,分自石亭兩側撲上,向皇甫泌狠抓,下手無情。

皇甫泌縱聲豪笑道:“雙子三梁柱,‘西康軍’還有多少高手猛將,一起出來賜教罷!”喝聲未絕,赫連兄弟雙爪已同時向他兩肋刺到!

浪湧山崩,勁氣罡烈。

與此同時,牛心一雙亮銀錘夾擊皇甫泌胸背,牛肝鋼杖掠地掃擊他脛骨足踝,牛肺兩塊鐵盾牌更向他雙頰拍落,一時間,十方四面,無處不是攻勢,無處不是殺招!

這五大“西康軍”好手,各奮起生平勇力,出手毫不留情。他們皆深知這白衣山人武功深不可測,與他交戰,多拖片刻,就是多片刻的兇險。

眼見“西康軍”諸將這般兇纏狠鬥,哥舒小刀大叫:“以多欺少,無恥之尤!”

“東破瀚海!”

一聲暴喝響處,我身形身形如閃陀螺般,疾然旋開,已快如閃電似的,一氣攻出九刀,“尊神刀”化成無數縱橫刀影,漫天匝地的罩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