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日本足球(第2/3頁)

可以說,《足球小將》這本漫畫確實影響了一代日本人,也激勵了一代日本足球人,或許還不止日本人,中國乃至歐美,都有不少人熱衷於它。阿圭羅綽號“昆”,這正是南美版《足球小將》裏大空翼的名字,這兩個10號,誰能說他倆不是一脈相承?

中田英壽更不必說,他就是一個大空翼的典型實例,少小立志、得道多助、求學巴西、揚名歐陸。

迪甘確實可以藐視日本足球,不管是因為一個中國人的靈魂,還是因為佛羅倫薩的強大實力,他都有資格不把日本足球放在眼裏。

但是同樣的,迪甘也不得不承認日本足球在最近這些年裏,取得的巨大進步,或許這就是日本人的特性,不管是學什麽,一旦下定決心要學習,那麽就要不大而化之,要精確到每一個細節,寧下笨工夫也不走捷徑。

世界上,怕就怕認真兩字。從十九世紀末期,日本高等師範學校開始玩足球算起,日本足球走過了一百多年的歷史。

從《日本足球的明治維新》一書中,可以看到他們“師夷長技”的風雨歷程,這些年來,他們先後請過德國主帥克拉瑪、荷蘭主帥奧夫特、巴西主帥法爾考、法國主帥特魯西埃、巴西主帥濟科。

日本足球就是通過這種不斷的引進,從各個流派身上都學到了精華,克拉瑪教會了日本人如何打好基礎,奧夫特帶來了全攻全守整體足球的先進理念,特魯西埃雖然執教方式“殘暴”,但他刺激日本球員拋棄內斂國民性、在場上打出更張揚的足球,濟科帶來了“自由”和“創造”。

每一個進步的層累堆積,都在幫助日本足球不斷的前進,擇善固執,說來容易,固執好做,但確定什麽是“善”很難。

日本足球在學習方面的態度和文化相關,既然認為你強,那就放下身段來認認真真執弟子禮。

從這點來說,日本足球遠比中國足球有耐心,英超著名主帥溫格當年執教名古屋鯨八時曾留下一則軼聞,一開始帶隊是連續八場不勝,不乏主場2比6和1比4這樣的羞辱比分,但俱樂部的董事並沒有覺得他是“水貨”,還派人每天陪溫格小酌一杯,最終溫格的帶隊成績有目共睹。

尊重總是相互的,這些外籍主帥在日本享受著尊敬,自然竭誠以待、傾囊而授、物超所值。

為日本足球草創立下汗馬功勞的克拉瑪,後來帶領拜仁拿了兩次冠軍杯和一次洲際杯,但他在回憶自己一生最幸福時刻時,他選的是“日本隊在墨西哥奧運會上奪得銅牌的那一刹那。”

中國足球呢?

每次先是重金請來,然後像送瘟神一樣送走,後來者能不心寒,在中國足球圈子裏,經常可以看到中國球員對外籍主帥“滿不在乎”的樣子,媒體同行也經常傳寫一些球員認為“其實某某洋帥也沒啥料”、“換中國隊踢巴西照樣能踢得這麽好”、“都怪裁判,否則中國隊絕不會輸成這個樣子”的段子。

極端的自卑以一種過度自信的形式表現出來,仿佛覺得虛心學習就失去了大牌職業球員的面子一樣。

日本人也自信,就像他們現在公開宣稱要戰勝佛羅倫薩,奪取世俱杯冠軍一樣,在日本足協的2005宣言中有這麽一段話:2015年,日本男足國家隊要進入世界前十,2050年,日本男足國家隊要獲得世界杯冠軍。

這樣的口號,充斥在日本足球的每一個角落,在日本人看來,崇高而遠大的理想是做任何事情都不可或缺的。

掀起日本足球歷史的面紗時,就會發現,他們也曾有過傷痛和灰色年代。最黯淡時,日本足球選擇了堅持理想和踏實工作,經過二十多年的臥薪嘗膽,最終換來了今天的成功。和這個國家與民族的特征一樣,日本足球人每做一件事都會設計一個夢想和計劃,然後按照既定目標堅定地走下去,不動搖、不反復,直到成功,這是日本足球能夠成功的關鍵因素。

在日本足球的那段低迷時期,他們沒有沉淪,而是選擇了大力發展學校足球和草根足球,就這樣,他們利用幾十年的時間做到了足球的普及,使更多的年輕人和孩子都愛上這項運動。

當時,日本的教育部門已把足球列入體育課中,這也對日本足球的發展起了推動作用。時至今日,日本著名的高中聯賽已有4000多支球隊參加。

除了在學校的教育,足球愛好者還參加學校的課外足球培訓班,每個月每個學生要交5000日元,約合人民幣也就400元左右。也就是說,在日本人人都踢的起足球。

每天下午三點到晚上八點這五個小時裏,日本大大小小的足球場都會呈現出熱鬧的景象。不管是室內還是室外足球場,滿是踢球的孩子,這種生活模式已經盛行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