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納悶(修文)(第2/3頁)

看來他兩月沒閑著,皇帝也當爽了。

“陛下。”

賀蘭逢春道:“這些女子,都是雲灝收的姬妾侍女,還有歌舞妓。而今雲灝逃了,這些人,陛下看看要怎麽辦。”

雲灝聽這群女子哭哭啼啼聽的心煩,頭皮子都疼了:“怎麽辦,難道還要讓她們留在宮中不成?”

他皺著眉,一臉嫌棄地表情,擺擺手:“全都處理了吧,別汙了朕的地方。”

那群女子,聽到處理兩個字,一個個都嚎哭起來,哭天搶地地求饒命,喊的滿宮都聽見了。一邊喊皇上一邊磕頭,額頭都磕的流血。

賀蘭逢春不急不躁地道:“這些女子,都是跟雲灝親近過的,臣怕留著她們,萬一誰肚子裏留了種子,生下個孽障,到時候是麻煩事。依臣之見,不如都殺了,免留後患。”

雲郁雖看這些女子厭惡,殺了是最幹凈省事的。然而聽那哭聲,到底憐憫。他不小心往那群女子中瞥了一眼,猛然留意到一張少女的面孔。那女孩約摸十七八歲,一張圓潤幹凈的小臉蛋,漆黑的大眼睛。雲郁看到她模樣,猛然一瞬間就想起阿福。

這姑娘跟阿福有點像,眉眼五官稍稍粗糙了些,沒阿福長得好看,但那骨子天真單純的神氣讓他有些恍惚。

他走到那女孩面前,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女孩有些呆呆的,眼睛裏蓄滿了淚,仰頭看著他:“回陛下,奴婢名字叫阿芳。”

雲郁一陣悵然:原來世上真有這樣的像的人。

連名字都一樣俗氣。

“你多大了?”

那叫阿芳的女孩,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回道:“奴婢十七歲。”

雲郁心想:連年紀也跟她一樣大。

他本不是菩薩心腸的人,然而看到那熟悉的面龐,到底動了惻隱之心。

畢竟是些無辜女流,她們也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憐人,這麽殺人,下不去手,良心也實在是過不去。

“把她們全都都送到瑤光寺去吧。”

雲郁嘆口氣,吩咐道:“讓僧兵看守著。萬一有人懷了身孕,給她一碗墮胎藥。一年之後,任其心願,由其出家,或放她們都走吧。”

眾女子聽到這話,感激涕零,叩首不已。

賀蘭逢春見他跟那叫阿芳的女孩說話,以為他是看上這人,心裏頓時生了點小九九。

“陛下心地仁厚。那就照陛下的意思,都送到瑤光寺。”

雲郁對雲灝這兩個月的荒淫事跡早有耳聞。打發了那群姬妾,轉頭又叫黃瑾,道:“把現在宮中所有的宮女,都給朕打發出宮去。”

黃瑾心裏有些莫名,疑惑他為何要遣散宮女,卻聽皇帝接著道:“另選一批進來。以前的那些,別讓朕再看到了。”

黃瑾頓悟,知道雲郁這是潔癖重,嫌這些宮女不幹凈呢,立刻心領神會,道:“奴婢立刻去辦。”

風餐露宿兩個月,而今總算回到了宮中。黃瑾將熱水送到太和殿,服侍他洗漱,沐浴更衣。兩個月沒時間好好收拾自己,連頭發都變毛糙,手腳指甲都長長了。他坐在榻上,黃瑾蹲在腳下,替他修剪著手指甲。

剛才那個叫阿芳的女孩,又讓他想起了阿福。

他不願去想,但身體是有記憶的。

前夜的擁抱。

她的眼神,嘴唇的觸感,肉.體的氣息,仿佛還停留在身上。盡管他已經決定放手,但他的身體還愛她,渴望她,身體的本能騙不了人。欲念的火苗在心中燃燒,讓人心神不安。

黃瑾注意到他手背上的傷,被蛇咬的。

“陛下受傷了。”

雲郁心不在焉地呆坐著,沒聽見他的話。

黃瑾拿了止血的藥膏來,給他抹了抹傷口處,用紗布包紮。他北狩一趟,添的傷不少,右手虎口處還有一道割傷,傷口還紅腫著,腿上、腳踝還有幾處青淤,應該是磕的。想來這段日子是吃了苦頭了。

黃瑾將他傷口外露的地方都重新包紮,抹了止血化淤的藥。

以往韓福兒在的時候,這些貼身伺候的事,都是韓福兒做的,而今只有黃瑾。

他克制自己。逼迫自己忘卻,不要再去想念那熟悉的感覺。

有侍從進來傳話:“陛下讓送去瑤光寺的女子,都送走了。只是有一個不肯走,現跪在殿外,說是要見陛下。”

雲郁道:“讓她等著吧。”

雲郁只當是跟雲灝有關的事。他不緊不慢,沐浴更衣完,這才著了木屐,緩步出殿去。卻是那個叫阿芳的侍女,已經跪了一個多時辰。

雲郁面無表情道:“是你要見朕?”

那侍女望著他,一叩首,目光跟韓福兒一樣真誠堅定:“是。”

但雲郁知道她不是韓福兒:“你有何事?”

阿芳伏地跪請道:“奴婢想留在陛下身邊,伺候陛下。奴婢雖然跟過北海王,可奴婢身子是清白的,沒有被玷汙過。陛下若不信,可以驗奴婢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