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告狀

她骨骼纖細, 外面看起來瘦,然而脫了衣裳,身子骨卻很飽滿。胳膊和腰肢, 都是細而渾圓,看不到一點兒多余的肉。肩背是薄薄的, 輕盈優美, 像蝴蝶的翅膀。他知道她脖子長得好看, 天鵝頸,端莊細長,但脫了衣裳跟穿著衣裳比, 又是與眾不同另一種美。她後脖子, 還有後背,腰肢上,各有幾顆黑色的小痣, 脖子後頭還帶著點絨絨的碎發。肌膚充盈,彈性鮮活。她皮膚看著像蜂蜜, 渾身是蜂蜜的甜味。

她出乎他意料的, 十分熱情。像只發情的小野貓,蹭他, 繞他,用牙齒咬他。幾乎迷戀地吻著他, 膜拜他身體每一寸,包括他的腳趾。

他是個男人, 卻長得很嫩, 連腳都是白嫩嫩的,皮膚薄而細膩。

大概是自小養尊處優的關系,手腳比女人還光滑, 也沒有繭子。身上每一塊骨骼每一片皮肉,都精雕細琢,像藝術品。除了肚臍眼,連塊疤都沒有。相比較而言她反倒有些粗糙了。是風吹過,日曬過,跌倒過,受傷過。行過長路,也幹過粗活。每一段經歷,都在□□留下痕跡。

雲郁注意到她的手。她的手不像皇後那樣,嫩如蔥根,纖細柔弱。手指的骨頭和關節分明要粗一些,是幹重活磨出來的。他感覺有點異樣的刺激。

他享受被她頂禮膜拜,被她迷戀的感覺。好像自己是世間的珍寶,是被愛,被小心呵護的。

他望著她,眼角發紅,□□迷離地笑:“我好吃嗎?”

她低垂著眼睫,輕輕擦了一下嘴角的水跡。末了,有些訕訕地擡頭看了他一眼,好像生怕自己表現的太過卑微,他會看不起似的。卻只見他單手撐著草地,支起上身來,動情地將她抱住,兩片紅潤的嘴唇貼合了上來。

她匍匐在草叢裏,雲郁壓在她背上,咬著她耳朵,表白說:“我喜歡你的手。”

他像是著了迷似的,說:“喜歡你的嘴。”

“還喜歡你的腰。”

他像是在發表總結似的,看著她的臉,愛不釋手地撥弄著她耳朵後的頭發:“再來一次好不好?”

雲郁時常出宮。

皇後眼看著他對自己,日勝一日的冷淡下來。原來即便是夫妻感情不和,十天半個月才同床一次。有時候鬧矛盾,幾個月也不過來。但只要是睡在一起了,夫妻該做的事,還是會做。落英傷心委屈的久了,偶爾看到他,親熱一下,還是有點小別勝新婚的意思。他有時候,也會在枕上溫言軟語的哄她,偶爾也會待她很好。她幻想著其實他也是愛她的。

雖然有些隔閡,卻只是因為父親的關系。他們是一對苦命的鴛鴦,恩愛的戀人,只是因為身負著殺親的仇恨,還有利益的牽絆,才不不得不彼此怨尤,互相傷害。他說的很多刻薄的話,並不是真厭惡,而只是因為自己是賀蘭逢春的女兒。她這樣想,痛苦便減輕了許多,愛和恨都找到了出口。

然而自從那次爭吵後,他便半點也不再來碰自己了。即便肩並肩睡在床上,他也是不冷不熱,清心寡欲的樣子。連伺候她的張嬤嬤都察覺到不對勁,私下納悶說:“皇上最近這是怎麽了?原來也不是這樣。”她除了冷笑還是冷笑,嘲諷道:“小孩子在外面野食兒吃飽了,回家當然不吃飯了。”

張嬤嬤臉皺的像只失了水的幹橘子。

“其實娘娘是好福氣的。”

那張嬤嬤是自幼撫養她的,見的世面不多,懂的道理卻不少,而且很有一套老婦的邏輯,說:“娘娘連嫁了兩個丈夫,都是皇上。而今又做了皇後,高高在上,怎麽不是天降的福氣?可見娘娘命格顯貴,是天上的星宿。”

張嬤嬤見她整天心事不快活,不免又自作聰明,說:“我看皇上對娘娘不高興,還是因為娘娘沒能誕下龍種。”

張嬤嬤提醒她說:“皇後還是應當想辦法,盡早留個子嗣。娘娘若是能生下男孩,在後宮就有了倚仗。有太原王在,太子十拿九穩。到那時即便他要納什麽妃,什麽嬪,也無損娘娘的地位。皇上也會看在太子的面上

善待皇後娘娘。皇後只管像尊菩薩一樣,慈眉善目地坐著就是,其他人自然會敬畏,實在沒必要為那些狂蜂浪蝶爭風吃醋,弄的慪慪氣氣的。”

皇後委屈道:“他一個月也不來幾次,孩子是我一個人就能生出來的麽?”

小太監隔天就把話傳給了雲郁知道。

他面上沒有言語,心中冷漠地想:“沒生兒子都囂張成這樣。讓她生了兒子,立了太子,她豈不是要騎到朕頭上撒尿來了?”他極度反感皇後這一心思,他不能有兒子,更不想立太子。這事他早就詢問過禦醫。他

知道夫妻什麽時候同房容易受孕,心裏盤算的一清二楚,包括皇後的生理周期,他都記在心上,刻意避開危險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