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吻(第2/3頁)

阿福生怕他再悲觀,道:“我看那楊大人是好人。他說,禁衛軍的人在想辦法營救陛下。他還說,陛下要是死了,他要來給陛下收屍呢。”

阿福勸雲郁睡覺,雲郁不睡,說要等楊逸。

阿福知道,楊逸不來,他今夜是鐵定睡不著了:“陛下要不睡,就在床上躺著,閉著眼眯一會。奴婢拿梳子來給陛下梳梳頭,陛下頭發整齊,萬一有人來看見了也不狼狽。”

雲郁極願意,說:“你拿個鏡子過來。”

阿福拿鏡子來。

雲郁捧著鏡子照,見自己的容顏有些憔悴,說:“你替朕,把頭發給束起來,簪子關上。一會楊逸要來,別讓他看見了,心裏笑話朕。”

“他才不敢。”

阿福說:“誰敢笑話陛下。不過奴婢一定把陛下梳扮的美美的就是了。”

後半夜的時候,楊逸終於給盼來了。

雲郁慌的,衣服都不顧穿,飛快從掀了被子,從床上跳下來。他竭力保持著鎮定和沉著,然而衣著還是泄露了他的狼狽。楊逸一進帳,就看見他光著腳。四月天氣這麽涼,他白皙的赤腳就踩在地毯上,身上只穿著單衣,瘦的好像要被風吹飄起來。

楊逸心懷激動,趕緊跪下要行大禮。

“陛下。”

雲郁疾步上前,低首攙扶他:“快起。”

“陛下久等了。”

楊逸有些感慨:“陛下有難,臣未能及時趕到,是臣失職。”

“來了就好。無需多說了,快過來坐。”

雲郁拉著他手,邀請他往案前坐:“韓福兒,快倒水。”

“臣不渴。”楊逸撣了撣袍子,“陛下嗓子都渴壞了,快先給陛下倒水喝。”

阿福要提壺倒茶,雲郁說:“那就不必倒水了。韓福兒,你到外面去立著,望風。有人來了,咳嗽一聲。楊逸,咱們到裏面去,小聲說。”

阿福說:“哎。”知道他們要說大事,乖乖出去給望風了。

楊逸見賀蘭逢春的結果,似乎不大理想。

“賀蘭逢春有稱帝之心。”

雲郁聽到這話,登時站起,眉宇帶著怒:“他親口跟你說的?”

他嗓音沙啞,手握成拳,幾乎有點痛恨的語氣:“我真是小瞧了他的膽量。”

楊逸道:“他有此意。他手下那群將領,韓烈、慕容紹宗、宇文泰等都極力支持,紛紛勸進。賀蘭逢春已經在讓人擬寫禪位的詔書,打算讓陛下禪讓。”

“禪讓。”

雲郁好笑道:“朕才做了幾日皇帝,禪什麽讓。他想做,自己登基好了。”

楊逸道:“他這次,殺了洛陽這麽多大臣,也是怕陛下懷恨。索性一二做二不休,看樣子是鐵了心。”

“禁衛軍那邊呢?費穆,還有鄭先護。”

“禁衛軍自然是支持皇上,只是他們都怕賀蘭逢春,不敢作戰。朝廷遭此大劫,而今無人能發號施令。禁軍人心惶惶,皆有棄甲之心。即便有人肯戰,陛下現在人在賀蘭逢春手裏,禁衛軍也是投鼠忌器。”

雲郁垂了袖,喉嚨哽塞,長嘆一聲道:“看來,我命休矣。”

楊逸沉思片刻。

“陛下,我看也不盡然。咱們還是有辦法。”

雲郁扭頭問道:“你有什麽辦法。”

楊逸道:“有一個人,可以利用他。”

“誰?”

“雲天賜。”

雲郁心裏頓時燃起了希望:“怎麽說。”

“剛才我在賀蘭逢春帳中,聽他們議事。韓烈等人力勸賀蘭逢春登基,只有雲天賜沒有出聲。賀蘭逢春上洛陽,是他鼓動的,這會他卻不出聲。我猜,他必定是不支持賀蘭逢春此舉。”

雲郁道:“你怎麽知道他不是自己想登基。”

“陛下,雲天賜這個人,咱們打過交道。”

楊逸道:“這人心思沉穩老練,有勇有謀,不似賀蘭逢春這般沖動莽撞。他和賀蘭逢春是結義兄弟,他要是有那個心思,當初就該讓賀蘭逢春立他,而不是力薦陛下。畢竟他也是宗室出身,讓賀蘭逢春立他,也說的過去。他沒這麽做,說明他不敢。”

雲郁若有所思,點點頭:“對。你說得對。朕疑心太重,起初還懷疑是不是他將先帝衣帶詔的事泄密,而今想來不合理。他要想勤王,幫助先帝除掉太後一樣是勤王,沒必要害死先帝。除非他想自己做皇帝。可是他卻在賀蘭逢春面前力薦我登基,可見他尚不敢有此野心。先帝之死當與他無關。”

“陛下分析的沒錯。”

楊逸道:“而今只有他能阻止賀蘭逢春。”

雲郁心裏沒底:“賀蘭逢春會聽他的勸嗎?那麽多人勸進,他一個人反對,怕是無濟於事的。”

楊逸面色凝重:“這,的確難。”

雲郁腦中靈光一現:“朕想到一個人。”

“誰?”

“劉靈助。”

“劉靈助是誰。”